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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溪竹眼神一頓,心比方才軟了幾分。
他一直都知道,雷順這人沒有什麼壞心眼,只不過太過單純,心思直率,要說他的毛病,大抵就是不喜歡服從軍令,總是擅自做主。
「我不是罰你替我出氣,我是罰你拿自己的命和他們的命不當回事。」
蘭溪竹嘆了一口氣,喚來了一旁的朱參領。
「叫他們散了吧,該訓練的訓練,該休息的休息,不要圍在這裡。」他瞥了朱參領一眼,「安排好後,你來我帳子裡。」
朱參領嚥了咽口水,行了個軍禮就下去了。
雖然他還是擔心,但是知道蘭溪竹相安無事,方才的衝動也淡去了幾分。
蘭溪竹嫌棄地望了地上跪著的雷順一眼,「你,現在跟我來。」
方才雷順有些激動,一個絡腮鬍大漢的臉上掛滿了淚水,場面看著有些滑稽。
他隨意地胡亂抹了一把眼淚,然後撐著身體爬了起來。
蘭溪竹端坐在帳子中間,看著方才朱參領送來的帳本。
果然……沒有姚歸林還是不行。
他看著這些東西跟看天書似的,表面上皺著眉若有所思的樣子,事實上腦子裡一團漿糊。
看來商人也不是好當的,比如說他就沒有這個天賦。
雷順跪在地上,試不試地瞟蘭溪竹兩眼。
「將軍……」
蘭溪竹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什麼事情?」
他小聲道,「前兩天那個聖旨的事情。」
「嗯。」蘭溪竹抿了一口茶,「有什麼問題。」
雷順面如菜色,「將軍真要進宮?做那狗皇帝的皇后?」
蘭溪竹瞥了他一眼。「注意言辭,你說這話要是被外人聽見了,腦袋就不保了。」
雷順的胸脯劇烈地起伏了兩下,然後頓時跟蔫巴了一樣。
「將軍,屬下不明白。」他抬起頭來,目光真摯,「若是將軍有什麼難言之隱,就告訴屬下吧,屬下相信將軍一定不是自願的!」
他重重地磕了個頭,「只要將軍首肯,屬下立刻帶人殺進皇宮,推翻了那個狗皇帝。」
蘭溪竹無奈地放下了自己手裡的茶杯,然後叫人站起身來。
「你不用這麼激動,這件事無人逼迫,是我自願的。」
雷順一愣。
「那將軍……是有什麼把柄在皇帝手裡?」
蘭溪竹:「……」
「我能有什麼把柄。」
他嘆了口氣,然後認真地解釋道:「這件事你且不用上心了,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雷順一臉不服氣。
「將軍,這不是私事。您若是進宮了,咱們這群弟兄們怎麼辦啊?」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的兵權不會上交,你們依舊直屬於我。包括塞北的十萬駐北軍,也不會拱手讓人。」
雷順張了張嘴巴,不知道作何反應比較合適。
「那將軍……你是和陛下達成了什麼協議嗎?」這麼看皇帝還不算喪盡天良。
「不是。」蘭溪竹語氣無奈,他當真不想和自己的部下解釋這些問題。
前世自己被強娶進宮的時候,玄羽騎的人也鬧過,但是不了了之。
齊珩沒有迫害玄羽騎計程車兵,但是失去了蘭溪竹庇佑的他們被其他軍隊處處打壓,活得十分憋屈。
蘭溪竹不想看這樣的歷史重演。
可是,若是和底下的人說清這件事也很困難。
要是他跟底下的人解釋自己和齊珩之間的事情,雷順肯定會第一個站出身來質疑自己,甚至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齊珩脅迫了。
他不能解釋,也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