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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曼坐在椅子扶手上，看了看錶，說：&ldo;約瑟夫，由於不能完全說出真話，我們總是犯錯誤。現在我們失去了這一特權，您明白。如果我們明天不以新內閣的名義去見布林什維克，那麼一切都完了嗎？&rdo;

&ldo;上帝無權讓我們遭受不幸。&rdo;

鮑曼嘆了口氣：&ldo;唉，親愛的約瑟夫，上帝早己拋棄了我們。我們象狗崽子一樣在汙水裡掙扎。&rdo;鮑曼想把真情都說出來，但控制住了自己。這個歇斯底里的人做好了一切準備，他完全被恐懼壓垮了，所以無法限制自己的幻覺。&ldo;如果我們不幫助元首，德國人永遠不會饒恕我們……想一想會出什麼樣的事。如果讓布林什維克衝進來，活捉了他……&rdo;

&ldo;您有什麼建議嗎？&rdo;戈培爾細長的手指額抖著揉著額角，問道；&ldo;是什麼呀，馬丁？&rdo;

&ldo;就是您現在考慮的，幫助元首離開。&rdo;

&ldo;我沒提這個建議！&rdo;

&ldo;您在考慮這件事，約瑟夫！您正在考慮，和我一樣。不要白欺欺人啦！&rdo;

&ldo;但這是不可能的！&rdo;戈培爾哭了，&ldo;我不能原諒自己！&rdo;

&ldo;好吧，&rdo;鮑曼說，&ldo;讓我們再等幾個小時，然後我們做出決定。&rdo;

戈培爾哽咽著，臉上布滿皺紋，淺灰色臉上的淚水證實在這個有著一雙充滿熱情的大眼睛的人身上暗藏著已入膏盲的病症。

&ldo;也許他有癌症。&rdo;鮑曼一邊站起身一邊想，&ldo;他是行將謝世的人，他已經沒有繼續享受塵世快樂的慾望。不能讓他一人留下。如果我去開槍，他必須在旁邊，要防備他向我後腦勺開槍。看到元首痙攣著倒下，這個矮子會把子彈射向我。……我為了理想開槍，我理解這個工作，在動手前我不會發抖。可他在重複自己的演講，讓他站在旁邊吧，要把他拉上……如果同紅軍單方面媾和，我不想被當作人人斥責的羅姆。&rdo;

&ldo;再見，約瑟夫，我得去工作了。如果元首在凌晨前沒有自動與我們分別的話，我們早上在會議廳見。我再重複一遍，時間過去了。&rdo;接著他補充了一句空洞的然而必定要說的話，&ldo;民族不會饒恕我們的這種做法。&rdo;

半小時後，鮑曼把山德爾叫到自己的住處。

&ldo;這是鄧尼茨就任帝國總統的全權證書。&rdo;他邊說邊交給山德爾，&ldo;一旦您明白不可能穿越俄國人陣地，您就銷毀這份由希特勒簽署的檔案，儘管繆勒讓我相信，您、洛倫斯和約赫梅爾少校能夠利用他的指向標穿越戰線。您要將遺囑的副本交給鄧尼茨，並且盡力把洛倫斯和約赫梅爾從鄧尼茨身邊排擠開‐‐不用對您說了吧，洛倫斯在為戈培爾效力，而約赫梅爾對總參謀部抱有好感。就這些。祝您成功，我的朋友，祝您走運！&rdo;

鮑曼生平第一次在同手下人談話結束時沒有喊那句必不可少的口號：&ldo;希特勒萬歲！&rdo;

戲已經收場了。所有的人匆匆趕到衣帽間取大衣，好第一個跳上開來的公共汽車，在排起那可怕的長龍之前，而這些人剛才還又哭又笑，象自己同舞臺上化裝的演員的表演同命運似的……

第三十八章紅軍的打擊，後果‐‐（三）

紅軍的坦克和大炮現在已經對柏林市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