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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血腥氣,她費力想要站起來,卻只聽那人與吏卒道:“讓她混進來是你們巡查不力,若還想保住你的差事就牢牢閉上你的嘴,當今日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他說罷又盯住南山:“你跟了沈鳳閣之後越發不得了,今日我且饒你一命,好自為之。”
那人將信紙揣進袖袋內便飛快離去,南山咬牙坐在地上,而那吏卒則嚇得趕緊跑了出去。
屋門重新關上,周圍頓時靜得出奇。日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南山中了暗釘的那隻腿越來越沒知覺,木木的像個累贅。她低頭將暗釘拔出,壓緊了止血,冷靜地閉眼想了想,儘可能地將那張紙上的名字回憶出來。
名單中除了裴渠之外,還有一些朝廷高官,甚至還有藩府的人。南山將這些人的關係稍稍理了理,最後發現他們大多屬於某一派。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大好的預感,但又沒法確定。眼下當務之急是趕回沈鳳閣那裡,將事情問清楚。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等南山的腿完全恢復知覺已是過了正午。她費勁逃了出去,並迅速回家換了身衣裳。
臨走時,她看看鳳娘,很不放心地開口:“鳳娘若實在不想去河北,今日便同我搬去別處罷。”
鳳娘搖搖頭說:“若連我也走了,有些人定會疑心的。何況我在這裡住慣了,搬去別處我睡不著的。娘子不必擔心,隔壁娘子會照應我的。”
南山又勸了一會兒,可鳳娘就是不鬆口。南山不說話,默默想了想,決心等那邊事情理順,哪怕鳳娘不願意,她都要將鳳娘送去安全的地方。於是她拎著一袋米出門與隔壁娘子多囑託了幾句,這才往平康坊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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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渠這會兒剛回縣廨,將手上條陳翻了一翻,還未來得及坐下,便聽得裴光本道:“袁太師家送這個來了……”
裴渠聞聲抬頭,只見裴光本從窗戶口探了半個腦袋進來,一起伸進來的手上還握著個封筒——
是凶信。
裴渠放下條陳連忙過去,裴光本卻趴在視窗嘆氣道:“那老傢伙若是再晚些走就可以看到禪位大典啦,真是可惜。”
裴渠拆了封筒,才確定袁太師今日一早過世了。
裴光本百無聊賴地叩窗框,又說:“雖說你爹是袁太師的得意門生,你從小也跟著袁太師混了不少時候,他這會兒去了,你該去燒香祭拜一番,但近來公務繁多,我只能給你放明天半日假,記住了沒有?”
老傢伙說完便將腦袋縮了回去,隔著一個小窗瞅瞅裴渠,又問:“南山最近怎麼失了蹤影似的,都不往這邊來了,是你欺負她了嗎?!”
裴渠沒多少心思與叔公閒扯,徑直放下了簾子:“晚輩繼續處理公務,就不與叔公聊天了。”
裴光本哼一聲,搖搖擺擺唱著小曲兒回自己公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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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趕到平康坊時,沈鳳閣仍在與裴渠派來的蠢笨小侍大眼瞪小眼,看起來好像真被氣得不輕。
南山一進屋,沈鳳閣便命令道:“將這人弄出去,我不想見到他。”
南山趕緊照做,並將那小侍打發去了廚舍。
她將門關好,確認外邊無人,這才走到床邊低了頭道:“沒拿到。”
“被人捷足先登了?”沈鳳閣的語氣生疏又冷,像在責怪沒用的下級。
南山仍低著頭,回說:“我原本已是拿到了,但又被搶走了。”
“看到裡面寫了什麼?”
南山回:“是名單,但我只看到了一頁,其中不乏京中高官,還有一些是藩鎮的人。”
“果然。”
“臺主此話怎講?”
“他曾與我透露過,若死前尋不到能獨當一面的儲君,則一定會削減先帝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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