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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對他失望,也對生活絕望,他把我從深淵拉出來,又將我推入深淵。」
「……我不願意,他分明知道的,但當時的我還在狀態,無法忤逆他的命令。」
「醒過來後特別後悔,沒辦法原諒自己,在赫爾辛基中轉的時候,他居然跟過來了,嚇了我一跳……」
「當時我還不知道,兩天後他就要訂婚,與一個不是我的女人,他低聲下氣,哄我和好,我當然沒答應,他退而求其次,求我原諒他,怎麼可能……沒談妥,他就開始打我,後來在同行朋友的阻止和機場的安保下,我才順利飛到奧斯陸。」
其實她後面的聲音更接近於咕噥,像是對自己說的,又像是埋怨生活對她的不公。
「直到上個周,他訂婚宴結束,來到奧斯陸,約我出來見面,我不想去,但他突然出現,在我從理髮店出來回來的路上,他說了很多好話,我看著他的臉,就想起我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就很難過,結果他又開始打我,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我怕我回不來,走不掉,所以我選擇乖乖聽話……」
「結束之後,他去洗澡,手機放在外面,一切都很巧合,他手機還錄有我的指紋,我看到那個女人發來的資訊,才知道他不但幾天前完成訂婚宴,其實早在上半年,他們兩家就談好了,九月下旬訂婚,是算命佬算出來的好日子。」
所以她就灰溜溜跑回來了。
說完,她抬眼看向羅文作,對方一臉平靜,除了最開始聽到被人輪奸那一塊,後面的話他幾乎沒有一絲波瀾。
「那今天呢?又是怎麼回事?」羅文作放下槍,端起做工精緻的茶杯。
他在問既然上次都識清沈辭中的真面目了,那今天為何赴約?
阿隨遲鈍地反應了一下,才躊躇不安道:「其實,他還是我的心理醫生,手裡有醫院開的我用藥劑量的處方單,過去交往的時候,一般都是他直接去門診拿藥,那邊的醫生他也認識,我藥幾天前就吃完了,如果不吃的話……」她飛快地看了羅文作一眼,又低下頭,挑挑揀揀了一個保守的用詞,「會不舒服。」
羅文作沉默半晌,看她:「藥呢?」
「……」
「沒拿到。」她頹然,雙手捧著顴骨往上推,到了額頭,悶聲道,「如果在這邊拿藥,我得重新去做檢查,才會有醫院給我開藥,可又怕突然換藥會引起不適、這邊開的藥會不進醫保、醫療程式慢、私人醫院貴,可我不想回國啊,好不容易……」
她嘮嘮叨叨的,最後趴在桌上,咕噥道:「煩死了,為什麼一定要活著,一定會生病,為什麼非得吃飯,否則沒力氣,為什麼要有情感……」
半晌,她又幡然醒悟一般,捂著臉道歉。
「對不起啊,我沒想說那麼多,我一般不這樣,不會故意給人輸出負能量。」
「我只是,恨。曾經愛過的人這樣對我。」
「沒關係。」羅文作放下茶杯,拾起槍,姿態不緊不慢地懶散,「男人有腿就會跑出來麼,倒騰倒騰自己就人模狗樣的,你怎麼知道他原來來自哪兒?誰都有看走眼的時候,不要太責怪自己。」
這是在安慰自己?
阿隨放下手,愣得看他,眼底有探究。
羅文作倒是沒再說什麼。
「對了,你的繩藝露出來了。」他站起來,指了指自己的領子,「紅色很趁你,不過出門少弄這些。想要自給自足關上門最好。」
阿隨的臉瞬間爆紅,身體升溫,就連上次發低燒都沒燥熱過。
那天之後,羅文作便沒再主動來找過她。
偶爾倆人碰上,他亦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模樣,他嗓音不粗不細,帶一點磁性,慢慢說話反而增加禮貌上的疏離分寸感。
阿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