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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謝掌櫃了。」謝顏回過神來,也不推辭,「不知道順先生什麼時候到,我和他說說今天的書。」
「順先生早上還在租界的書館裡有活,中午才能過來,他請你多擔待,先把想到的故事寫下來,等他來了再說。」
順先生靠評書吃飯,自然不可能每天偷懶只說一場,除了運來茶樓的固定工作,還在幾家書館走穴,謝顏聞言表示理解,拿著和柳掌櫃借的紙筆就上了二樓。
路過大堂的時候,因為昨天偷懶拿勢被柳掌櫃訓了一頓的週三站在門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謝顏沒有理他,徑直上了樓梯,氣的週三臉都歪了。
謝顏上輩子不會用毛筆,繁體字也認不全,穿越後與原主的身體記憶融合,倒是全都會了,一手瘦金體寫的極好。
這個能練書法的人可是少之又少,謝顏難免對原主的身世更加好奇,然而他只有原主在戲班那一年的記憶,其他全不得而知。
不過此時寫故事,謝顏並沒有用毛筆的打算,他和柳掌櫃借了只鋼筆,還有墨水和紙張,打算把已經想好的漢口奇緣的情節寫下來。
謝顏不是文科生,寫起故事也沒有賣弄文筆,比起小說更像是劇本。但他遣詞造句都十分精準,往往寥寥幾筆就可以刻畫出一個人物的核心形象,文風可謂獨樹一幟。
就這樣埋頭苦寫了兩個多小時,今天要講的情節已經全部寫完,謝顏回想起方才看的社會報,打算把昨日已經講過的劇情也寫下來。
這個年代報紙刊登小說十分流行,要是他的這種文風能被接受的話,倒是可以投稿賺點小外快,也讓漢口奇緣這個故事流傳的更廣。
時間不知不覺接近中午十一點,謝顏剛停筆打算緩一緩手,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柳掌櫃,是這間嗎?」來人發問,聽聲音居然是個年輕的女子。
「對,小謝就在那間。」柳掌櫃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謝顏一愣,下一秒反應過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運來茶樓的另一位常駐藝人,在順先生之前唱小曲的小文柳。
謝顏昨天忙著和順先生對書,沒有觀看小文柳的表演,但唱曲的聲音卻飄到樓上傳入耳中一字不落。小文柳的聲音十分甜,又脆又亮,尾音則婉轉黏膩,讓人聽了心裡直癢癢,難怪能在運來茶樓擁有固定工作。
謝顏把桌上的紙快速歸整了一下,反扣放好,起身時小文柳已經推門而入。
「你好。」謝顏抬頭打量,小文柳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年紀,穿著水紅琵琶襖,手裡拿著一對玉子板,扎著兩根粗長的麻花辮,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稱不上大美人,但也算標緻。
「你好,你是白老闆的徒弟嗎?」小文柳問。
謝顏反應了一下才想到對方說的是原主的師父白落秋,「我是,有什麼事嗎?」
「這就好了。」小文柳鬆了口氣,拍手笑道,「我師父和白老闆是西河門的師姐弟,論理你得叫我聲師姐呢。」
第15章 上門拜訪
原來白落秋當年在學京劇前,還拜過一個西河大鼓的師父學鼓書,與小文柳的師父穆繡繡同門。後來白落秋轉投了京劇,穆繡繡則去了漢口,師姐弟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面了。
直到前段時間白落秋打算南下到漢口唱戲,才聯絡到穆繡繡,兩人商量著來漢口見上一面敘敘舊。誰料到了約定的日子,穆繡繡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想辦法一打聽,才知道壽春班在路上被匪寇給劫了。
穆繡繡又急又氣,卻毫無辦法,手下的徒弟們也知道了這事。小文柳昨日在茶樓聽說謝顏和李泉是德春班的人,記在心裡回去告訴師父,今日則是來認親的。
「我拜入師父門下時間不長,要問什麼的話還得問李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