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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睿帝指了指身上有傷的眾人，淡淡道：&ldo;不光是你，幾百匹蒙古馬裡，倒有一小半馬都驚了，只怕未必是不小心惹出的禍事。&rdo;

殷卓雍沒搭腔，遊獵本來是炫耀國富民強的盛會，沒想到出了這等事兒，而且還是在各國使臣面前，昭睿帝臉色陰沉的可以擰出水來，轉頭吩咐蘇沅和另一位東廠提督馮晨徹查此事。

誰都知道如今東廠被西廠壓得抬不起頭來，差不多成了宮裡的擺設，因此馮晨應也應的十分沒有底氣，蘇沅臉上帶著一成不變的淺笑，躬身應了個是。

他今日大概也跟去狩獵了，所以沒穿常在宮裡穿地飛魚服，換了身便於騎射地短裝，短袍高靴，黑髮用發冠束起，原本溫和的相貌竟也顯得英姿勃發。

昭睿帝發了通火，底下人都低頭不說話，他這火自然也出不長久，重重怒哼一聲，拂袖轉身去了。

沈瓊樓等貴人們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轉身走出去，剛打起營帳的簾子就被蘇沅叫住：&ldo;長史稍等。&rdo;

她立住不動，蘇沅淺笑道：&ldo;聽說長史今日的馬被驚了，不礙事吧？&rdo;

沈瓊樓拿腔拿調地說著官話：&ldo;多謝提督垂詢，下官是不留神磕碰了幾處，不過上過藥已經無事了。&rdo;

自打她知道她和這位蘇提督的某位故人長得相似，心裡就生了十二分的小心，她有一朵爛桃花已經夠煩的了，可不敢再招惹一朵。

蘇沅看著她臉上的淤青，目露憐惜，不知從哪裡取出傷藥來：&ldo;長史試試這個，御製的傷藥，用上幾日就沒有痕跡了。&rdo;

沈瓊樓推拒道：&ldo;多謝提督，下官已經上過藥了。&rdo;

蘇沅也不強求，沉吟片刻，微微笑道：&ldo;長史想必今日沒打到多少獵物吧，正好我今日還算有些收穫，長史要不要跟我過去撿幾樣喜歡的帶回去？&rdo;

沈瓊樓還沒來得及說話，殷卓雍不知道什麼時候折返回來，幫她做了回答：&ldo;不用了，廠督自己留著用吧，她不缺那些雞零狗碎的玩意兒。&rdo;

蘇沅眼角微沉，唇邊的笑意卻更深：&ldo;王爺怎麼回來了？&rdo;

殷卓雍一手散漫地搭在她肩頭，漫聲道：&ldo;廠督不知道，本王這個長史是個傻的，我怕她一不留神被歹人誆了去，所以折回來瞧瞧。&rdo;

蘇沅目光掠過他那隻白潔有力的手，嘴角一動，又硬是按捺住了，溫和笑道：&ldo;王爺說的是。&rdo;

犯不著為了個女人和他當面結怨，以後總有機會的。

他帶著沈瓊樓走了，半道上卻斜眼瞧她：&ldo;看來我還是待你太好了，跟你說過的話全當做耳旁風，一句都沒往心裡去。&rdo;

沈瓊樓怔了怔，拍腿喊冤：&ldo;您這麼說我可就冤枉了，您只說不要跟他走太近，我又不是沒事跟他瞎摻和，說幾句話怎麼也成了錯了？&rdo;

他給她氣笑：&ldo;別的沒長進，耍嘴皮子倒是溜了不少。&rdo;他想了想，沉吟道：&ldo;你先回去收拾東西吧，咱們估計在這兒呆不了多久了。&rdo;

沈瓊樓不解道：&ldo;我記得遊獵要在林場呆好幾天，怎麼這就回去？&rdo;

殷卓雍嗤笑一聲：&ldo;你瞧著吧，皇上的臉皮被扒了個乾淨，他肯繼續留在這兒才怪了。&rdo;

沈瓊樓聳肩不解，兩人剛回營帳，沈木聽說她受傷的訊息，立即過來探望，她又被沈木拉住問了好一會兒，等好不容易把人送出營帳，昭睿帝那邊果然送來訊息，讓眾人拔營準備回宮。

沈瓊樓感嘆殷卓雍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