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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不夠分量，想來想去，也就只有王爺了。&rdo;

他把手裡的檀香小扇併攏，在如玉的指尖搖轉著，沖她盈盈一笑：&ldo;可那女人和書生跟我非親非故，我為什麼要平白幫他們？&rdo;

沈瓊樓就知道這事兒沒這麼容易，硬著頭皮道：&ldo;您能收穫…幫助人之後的喜悅。&rdo;

&ldo;…&rdo;屋裡有些悶熱，他用扇子把圓領的衣裳扯開些，側頭凝著她：&ldo;長史知道本王想要什麼，這麼裝傻可就沒意思了。&rdo;

她當然知道他想要什麼，所以才要裝傻。

沈瓊樓坐在原地靜了半晌，他也不催促，耐心極好地等著，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摳著花開富貴坐墊，等博山爐裡的香都差不多燃盡了，這才緩緩開了口：&ldo;王，王爺…咱們好好談談？&rdo;

殷卓雍早就把周遭人都遣退了，安靜地等著她往下說。

沈瓊樓緊張地手指絞在一起，半晌才結結巴巴開了口：&ldo;其實，其實王爺上回說的…我回去想了想，心裡頭的感覺很難說，只是對別人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王爺這些日子對我好，我也都知道，您說您喜歡我，我這些日子總是翻來覆去地想著這句，我覺得我也，我也…&rdo;

他直直地瞧著她，彷彿全世界就能看見她一個人，濃麗的眉毛不自覺飛揚起來。

她磕絆了半晌才道：&ldo;…我也喜歡您…&rdo;她緩緩出了口氣，有種心中大石落地的感覺，眉眼不自覺地放鬆下來：&ldo;如果您不介意，我願意給您當一輩子的長史。&rdo;

殷卓雍嘴角耷拉下來，一字一字地重複她的話：&ldo;一，輩，子，的，長，史？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想嫁給我？&rdo;

她本以為他聽了這話至少要感動會兒的，沒想到一下子就抓了重點，她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視線，低聲道：&ldo;您知道我原來有位三姑姑吧？&rdo;

殷卓雍縱然早就知道這回事，聽她說出來心裡還是往下一沉，淡淡道：&ldo;嫁給魏王為王妃，後來懷孕時被側妃害死的那個？&rdo;

沈瓊樓沒想到他知道的這般詳細，怔怔地點了點頭，輕聲道：&ldo;這是我祖母和父親一輩子的遺憾，就算現在兒孫成群，金玉滿堂，也不能忘懷。&rdo;

殷卓雍冷眼看她：&ldo;在你眼裡，我就跟魏王一樣沒有半分真心？&rdo;

沈瓊樓輕輕搖頭：&ldo;我知道您是好的。&rdo;

她撥出一口氣，慢慢地道：&ldo;我聽祖母講過，當初魏王待三姑姑也是極好的，聽說她喜歡喝露水泡的茶，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來，親自爬上樹給她收集葉尖上的晨露，冬天又連夜趕山路，給她取了山頂的雪水送過來，自己差點一跤跌進山坳裡，祖父祖母拒親，他立在錦川侯府門口幾天幾夜不走，要不是這樣，他們也不會把三姑姑嫁給他。&rdo;

她靠在椅背上，看著手裡茶水的倒影：&ldo;誠心如此，魏王在最初的最初，應當也是喜歡三姑姑的，但三姑姑卻不是他這輩子只喜歡的，王府裡的那些鶯鶯燕燕，還有後來毒害三姑姑地側妃，他同樣也喜歡。&rdo;

多情是男人的天性，她記得她上輩子的父母也是鄰裡稱頌的和睦夫妻，直到她媽媽在爸爸的手機裡發現他和另一個女人的照片簡訊，之後便是漫長無休止的爭吵和冷暴力，兩人後來也沒離婚，為了她湊合著在一起，他們對她都很好，倒也不能說給她造成了什麼心理陰影，只是覺得結婚還不如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