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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太后面色微慍，昭睿帝再接再厲：&ldo;不過說起來，朕的兄弟也不多，有時候想想也甚是寂寞。&rdo;

言下之意是，如今宮裡孩子少是皇后失職，當初父皇的孩子這麼少，您這個當太后的是不是也要負點責任？

太后被堵了回去，陳皇后適時地插話進來；&ldo;皇上，射覆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如今戲啊幻術啊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這宴擺了大半天，諸位也都累了，不如暗射射覆，玩玩投壺，讓諸位也鬆快一回？&rdo;

這也是宴會必備流程，昭睿帝點了點頭，太后那邊卻又不滿起來：&ldo;皇上，你可是一朝天子，怎麼能如此荒廢政業，耽於嬉鬧享樂，不顧正事兒呢？！&rdo;

要說這位太后實在是宮裡的第一厭人，一個心氣不對發起脾氣來部分時間場合，就連被她親手提拔上來的昭睿帝都煩她煩的要死。

偏偏她是嫡母又是正經太后，待她稍有個不妥之處就要被言官的口水淹死，只好在太后跟前裝孫子。

沈瓊樓聽著這話耳熟，仔細想想才回憶起來，這不是當初昭睿帝說太子的話嗎？如今可算是讓他體會了一回有理說不清的感覺了，她心裡暗慡。

昭睿帝把心裡的火氣壓了又壓，強笑道：&ldo;兒子知道母后一片慈母心腸，兒子自有分寸，不會辜負母后期望的。&rdo;

太后冷笑道：&ldo;皇上有分寸？我看未見得吧，若是有分寸，又怎麼會通宵宴飲到亥時？縱然你學不來太祖的天縱之才，也該學學你父皇是如何勤勉行事的！&rdo;

昭睿帝簡直是秀才遇上兵，陳皇后和殷懷瑜在一邊瞧得心裡暗樂，不過這兩人不說話，底下朝臣也沒人敢勸的，任由太后自己說痛快了，順帶也罷皇帝的臉皮扒了個乾淨。

太后又板著臉斥責幾句，見左右無人應和，用一聲冷哼做了結尾，被嬤嬤攙著回自己的乾德殿裡了。

沈瓊樓躲在殷卓雍身後會心一笑。其實她有幾分理解太后，本來選了資質平庸的昭睿帝，她就是打的攬權干政的主意，沒想到昭睿帝人糊塗是糊塗，但該摟在手裡的權勢一分都不往外放。

她又沒那個算計滿朝文武的能耐，也就只能明裡暗裡地找事下昭睿帝臉子，典型的更年期綜合症。

昭睿帝氣得臉色鐵青，心裡忽然一股氣湧上來，掩嘴用力喘了幾聲，陳皇后頭一個發現他不對，慌忙給他撫胸順氣，又要命人叫太醫，他卻不想讓人瞧了笑話，擺擺手道：&ldo;讓蘇廠督過來。&rdo;

陳皇后無法，只好轉頭命人叫了蘇沅上來，她本想叫停宴飲，叫人先回去，偏昭睿帝為著面子死撐，執意不允。

陳皇后只得又招了戲曲班子唱起戲來，讓眾臣分左右而坐，遠離的主位，眾人裝模作樣地看著戲，其實耳朵一刻不離上首的位置。

蘇沅來得極快，他抬眼見他過來，忙沉聲問道：&ldo;廠督，朕命你按方子尋的藥材可都訓好了嗎？是否煉製妥當了？&rdo;

蘇沅欠了欠身，手裡捧著的檀香木盒子開啟，錦墊裡躺著一枚朱紅色的丸藥：&ldo;回皇上的話，總算沒耽擱您的吩咐。&rdo;

陳皇后面帶猶疑，張嘴勸道：&ldo;皇上，不如先讓太醫查驗了您再服用…&rdo;

昭睿帝眉心微皺，伸手擺了擺，如同見了救命稻糙一般，和著水就吞服下去，不過片刻便覺得精神頭好了不少，人也神清氣慡起來。

沈瓊樓斜著眼角瞧見這一幕，殷卓雍大喇喇一眼瞧過去，自語道：&ldo;皇兄這是開始服用丹藥了？&rdo;

魏朝道教盛行，所以時人倒不以為怪，沈瓊樓不管昭睿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