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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了身，走出酒樓的一剎那卻沉了臉，身邊跟著的番子戰戰兢兢，他上了馬車，靠在車圍子上閉目養神。

他對沈瓊樓本沒有多大的執念，接觸的多了才覺出她跟上輩子的不一樣來，執念也跟著漸深了。

本想著這輩子能做個好人，沒想到她身邊竟有這麼個人虎視眈眈盯著，既然軟的不行，也只能和上輩子一樣了，只是終究是…可惜了。

殷卓雍拉著她進了訂好的雅間，挑了下眉梢問道：&ldo;你喜歡這樣的？&rdo;

沈瓊樓愣了下才知道他問的是誰，囧囧地搖頭：&ldo;王爺你也太能想了，臣跟廠督不過是在宮裡結識，熟人見面多說了幾句話而已。&rdo;

她雖然對廠花這種生物很好奇，但也僅限於遠處瞻仰而已，她又不是道具play和s的愛好者。

殷卓雍對她回答的速度很滿意，優哉遊哉給自己倒了杯茶：&ldo;熟人？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嗎？魏朝一年有成百上千個冤死的人，其中倒有一大半是經過他的手。我記得有種刑罰，是把人的舌頭燙熱了再放在冰塊上，舌頭一冷一熱立刻就會貼上去，倒時候再…&rdo;

沈瓊樓聽的舌頭根發麻，恨不得伸手去捂他的嘴，用力把筷子一頓：&ldo;馬上要吃飯您說這個做什麼，能不能讓人好好地吃飯了？！&rdo;

殷卓雍斜了她一眼：&ldo;給你提個醒罷了，看你還敢不敢把他當熟人親熱。&rdo;

沈瓊樓心裡十分不得勁，喝茶都沒滋沒味的，他適時地轉了話題：&ldo;你知道這天下第一樓的來歷嗎？&rdo;

沈瓊樓點點頭：&ldo;知道一些。&rdo;又唏噓道：&ldo;太祖真是重情之人，對施家人如此厚寵，只要大魏昌盛一日，他們施家就是幾代的榮華。&rdo;

殷卓雍眯起眼笑了笑：&ldo;若只是兒時的友情肯定不會如此，野史傳聞，這位施家的小掌櫃當初痴戀太祖，恨不能把整顆心都挖出來給她，太祖感念他一片深情，卻沒法回報，所以在兩人暮年，江山大定的時候，給了他無上的榮寵。&rdo;

沈瓊樓沒想到還有這種八卦：&ldo;那太祖後來娶了誰？&rdo;

殷卓雍道：&ldo;兩位皇夫，一文一武，自身頗有才幹，但家中並無根基。&rdo;又皺眉道：&ldo;你史冊是怎麼學的？&rdo;

沈瓊樓沒想到最後是個np結局，一時大為感嘆，又問道：&ldo;兩位皇夫也情願共同伺候太祖？&rdo;

殷卓雍漫不經心地道：&ldo;這世上最大的區別不是男女之別，而是強弱之別，只要人強到了一定程度，就算是倒行逆施又如何，哪個不長眼的敢攔著？&rdo;

這想法倒很有些超前意識，沈瓊樓正要應和，就聽見樓底下一陣高聲呼喝，並不是魏朝官話，倒像是異族語，她微微一怔，忙推開窗去瞧，就見一個身形高大，腰配金刀的異族男子拔出刀來高聲呼喝，樓下桌子椅子倒了一堆，十幾個跑堂的遠看著不敢近前。

那男子用異族語罵了幾句才意識到沒人聽得懂，又換了生硬的漢話罵道：&ldo;你們漢人規矩這樣多，憑甚二樓不讓我們上去？我看上頭坐滿了漢人，難道偏偏欺負我們是韃靼人不成？！當中那個雅間，我偏要了！&rdo;

後面一群韃靼人跟著呼呼喝喝。

殷卓雍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饒有興致地往下看：&ldo;是韃靼的小王子伯顏。&rdo;

一般酒樓常遇見的打架鬥毆天下第一樓從來沒見到過，掌櫃的難免缺乏應變能力，呆愣了好一會兒才上前拱手：&ldo;這位…壯士，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