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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翠班其他人各有各的悲痛,最為難過的當屬和綠煙交好的春櫻。
春櫻蒼白的臉上掛滿淚水,她身子一軟撲到屍體旁,放聲痛哭,「綠煙,你只是睡著了對不對!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練習戲曲,一起去各地擺戲臺,我們說過要一輩子陪著彼此的,就算嫁人了也不要斷了來往,你怎麼就拋下我一個人走了,你讓我怎麼辦啊!」
春櫻悲慟大哭,聲聲哀泣,不禁令人感傷。
鬱桃哽咽道:「小姐,春櫻姑娘和綠煙姑娘情誼極深,親姐妹也不過如此吧,綠煙姑娘走了,她該多難過啊!」
慕念瑾沒有回答,靜靜望著前方,她的目光從綠煙移到痛哭的春櫻身上。
春櫻身上乾淨的綠色襦裙和綠煙的裙子交織在一起,同樣穿一身綠色的裙子,一個人活著,另一個人卻成了一具屍體。
林硯要驗屍,不能放任春櫻繼續哭泣,他吩咐霓翠班的人把春櫻拉到一旁,開始驗屍。
他非專業的仵作,但習醫多年,驗一具屍體並非難事。
檢查屍體各個部位後,又仔細檢查了四周,沒有找到任何兇器,綠煙的屍體被帶回客棧。
林硯說著情況,「侯爺,屍體為女子,年方十八,身高五尺半。死者被發現時已無氣息,頭面上仰,從河裡被打撈出來。死者兩拳曲卷,口鼻有水沫和血汙,腹內亦有積水。」
「除左右腕間有劃傷,死者全身並無其他傷痕以及致命傷,至於頭顱、腹內等部位是否有隱藏的致命傷,需要用驗屍工具才能檢驗。腕間的劃傷不足以致命,死者衣服完整穿在身上,未有撕毀破損,死者身上未有受到侵犯的痕跡,命案發生的地方也沒有打鬥痕跡,可以初步判定是溺死。」
林硯不是仵作,但其醫術精湛,驗屍得出的訊息應當不假。
江寒恕道:「既是溺死,是自然落水,還是被人推下水中遇害?」
林硯有些拿不住,他思索一會兒,才道:「是霓翠班的人最先發現屍體的,下官向他們確認了情況,發現屍體時,屍體是頭面上仰,並非被人摁在水裡沉入水底而死。再參考剛才的驗屍情況及周邊環境,通常來講是死者自己落水而亡。死者落水之地有石階,石階有積水和苔蘚,有可能是死者在河邊不慎腳滑,落入了水底。」
江寒恕不置可否:「現場可有腳印和兇器等異物?」
「侯爺,下官剛才看過了,河水四周及河面沒有任何兇器,至於腳印」,張勇接過話,「霓翠班一行人外出找尋死者,找了大半夜,地面腳印混亂眾多,無法辨別。而河面上方又是石階,未能留下腳印,是以無法從現場的腳印查詢線索。」
雨夜,河邊,沒有傷致命傷,沒有兇器,又沒有其他線索,看起來是一場意外落水的案件。不過,具體情況要調查過客棧眾人後才能確定。
江寒恕思忖片刻,道:「官府的人到了嗎?」
「侯爺,還沒有衙役過來。」張勇語氣嘲弄,「不過是雨天死了一個戲伶,這樣的事情可不少見,衙門的人哪裡會上心!」
等著官府派人來不是辦法,太耽誤時間,江寒恕起身出去,「去一樓。」
行人入住客棧需登記姓名、籍貫等資訊,有些客棧並不嚴格遵循,好在梨花悅記錄了每一位住店客人的資訊。
梁掌櫃把簿子拿給江寒恕,江寒恕垂首翻閱,骨節分明的手指翻到最新登記的那幾頁。
客棧共住宿二十七人,分別是江寒恕一行六人;霓翠班一行十六人;進京做生意的商人兩名;剩餘三人是一對主僕和一名馬夫。
昨夜,江寒恕身邊的侍衛一直在客房飲酒,梨花悅的梁掌櫃、徐讓等夥計也一直待在客棧,而替慕家小姐趕路的馬夫和客棧那幾個商人打了大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