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牧羊龍女傾心,公子正氣凜然(第1/3 頁)
見周虞瞿然色變,挺身欲起,似要離席而去,洞庭龍君當即溫緩笑道:“公子勿驚懼,此孤之弟,昔日錢塘之龍君也。”
所謂錢塘,即流經浙省的錢塘江,後來也稱作錢江。
這位錢塘君的底細,周虞當然知道,當下只能按心思於腹內,作驚駭狀,說道:“我世俗之人,所見不過牛馬,畏於獅虎,況乎真龍哉?”
洞庭龍君便命左右設宴擺酒,其坐於上,舉盞道:“公子請。”
周虞作戰戰兢兢狀,歸坐飲酒,飲畢說道:“我於道旁見龍女牧羊,其情可憫,不敢不為之報訊於龍君,今已面呈書信,當歸矣。”
龍君連忙說道:“公子本陌上之人,見危而相助,不辭千里,遠來洞庭,此君子之所為,感昭日月,當於孤宮中盤桓小住,以為報答。況且小女一時歸來,還當面謝公子。”
周虞漸漸平復“驚懼”之色,灑然說道:“此丈夫所當為,不足掛齒。”
龍君又問道:“尚未請教公子名諱?”
“某姓周,單名一個虞字。”
洞庭龍君撫須笑道:“我觀周公子,亦有修行在身,當是我輩中人,豈類同凡俗之人哉?今我與太陽道兄設太陽法會,十年一度,廣引天下有道修行者前來,聽法論道,公子何不暫住數日,待法會開始,也好聽一聽太陽道兄之人道妙法,或有精益?”
周虞暗歎一聲,說話好累。再這樣下去,肚中那二兩墨水該消化乾淨了。
他想了想,說道:“我幼時偶遇一道人,聞其道法而求學,的確成就些許手段,於大王眼中當不值一提,恐怕無顏列席於太陽法會這等仙道大事。
況我區區傳書之勞,怎敢讓大王及龍女相報,不當人子。
且我前番應舉下第,正該速速歸家,報之於家人,否則豈不是於孝行有虧?”
周虞正說話間,忽見一陣祥風慶雲,融融恰恰,幢節玲瓏,簫韶以隨,有紅妝千萬,笑語熙熙,當中簇擁一女子,容光明媚,娥眉自然,滿身明璫,寶氣珠光。
她頰上若喜若悲,尚有零淚如絲,於眾婢女中盈盈一眸看向周虞。
須臾,紅煙升騰,紫氣遮蔽,香芬環繞,那女子便在簇擁中過了靈虛殿,往龍府後宮中去了。
洞庭龍君動容說道:“此小女歸來,全賴公子恩德!公子且稍坐,一時小女便來拜見,謝公子活命之恩情。”
龍君起身,往後宮中去。
不消多時,洞庭龍君又回來,他身旁一人,也是身長丈二,披紫煙八景裳,手持青玉寶籙,其貌高古,丰神精彩,洞庭龍君落座後,他便立在洞庭龍君身左。
洞庭龍君介紹說道:“這便是孤之弟,昔日錢塘龍君。”
周虞便起身,施禮道:“見過錢塘君。”
錢塘君也還禮,發聲如雷鳴,正色說道:“孤之侄女命舛,為夫家所辱,孤與兄長受命於天,鎮洞庭一方,干係重大,深宮晦澀,竟不知道女兒之受苦,幸有公子信義昭彰,不辭千里來報,若非如此,孤侄女恐怕早晚喪命,成為涇水一抔塵土!”
周虞忙道:“區區之事,凡君子者,必為之,錢塘君不必掛懷。”
錢塘君就向洞庭龍君說道:“兄長,孤此去,至於涇水之陽,與彼搏殺,覆其龍府,並不敢立即回來,先行去九天之上,向帝君陳情,帝君聽孤稟告,知道侄女之冤屈,便不怪罪,便連孤前番之罪責,也一併赦免,日後再不必羈縻於此間戴罪了。”
洞庭龍君大喜,向天拜道:“上天之恩德,浩浩湯湯,洗你罪孽,日後當重歸錢塘,調和風雨,安定黎庶,不可怠慢!”
錢塘君趕忙答應。
此刻周虞一臉震撼,感到匪夷所思。
上天?
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