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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女人面上有些窘態,「再說我們不是親姐弟,住在一起會有人說三道四的。」
宋城南皺眉:「誰舌頭這麼長?沒事亂嚼舌根。」
見女人一臉為難,宋城南試探地問:「你公公婆婆是不是說什麼了?」
女人沒做聲,只是端起剛剛給趙二倒的那杯酒蹙著眉頭一飲而盡,待口中的辛辣慢慢退去,才緩緩的說道:「他們怕我跟你跑了,沒人給他們兒子還債了」
沈萍的故事其實很簡單。
嫁了一個品行不端卻還算有錢的男人,在小李村住著漂亮寬敞的大瓦房,生了一女一兒。
上有一對公婆,下有一雙兒女,她每日過得忙碌,照顧兒女、侍奉公婆,卻很少能見到自己的男人。
有人說她男人不知搞了什麼營生發了大財,在鄉裡置了房產還養了姘頭,有人說那姘頭穿金戴銀最近還大了肚子。
這樣的風言風語,沈萍聽到也當沒聽到,每日仍舊盡心盡力的侍弄莊稼、料理家事。可即便如此也動輒得咎,常常受公婆白眼與責難。
公婆將自己兒子不回家的罪名安到了沈萍身上,說她攏不住男人的心,是個廢物。沈萍倒是心大,並不在意男人是否回家,她當初對男人沒什麼期待,現在也就不那麼失望,這樣不喜不憂的過日子,她挺知足。
誰料他男人兩年前竟然出了車禍。新駕照、新汽車、新姘頭,全都翻到了溝裡,男人當場死亡,姘頭一屍兩命。
家裡的白幡還沒掛上,男人的屍體還沒入棺,討債大軍的就上了門。原來男人在外一直做著非法的勾當,依託一家騙子公司,許以重利非法集資。
如今他兩眼一閉撒手人寰,卻給家人留下了近百萬的債務。公婆嚎啕了幾日,便收拾細軟搬去了女兒家中,將巨額債務留給了帶著兩個幼童的沈萍。
女人不常喝酒,一杯下肚便漏了悲慼的神色:「小南,姐對不起你,不應該讓你斷了前程還幫我還債若不是那些追債的人偷偷綁了柱子,當時又沒一個人站出來幫我,我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也不會也不會急的給你的部隊打電話讓你回來。」
女人低低的喃喃,似是後悔極了:「姐只是想讓你回來幫我把柱子找回來,沒想沒想讓你轉業。」
宋城南安撫地拍了拍女人的背,柔聲說道:「只要問題沒最終解決,那些人逼急了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不放心你們,留在部隊也不安心。再說我早就有轉業的打算了,部隊的領導都說了廣闊天地大有作為不是嗎?」
他給女人又滿了酒:「姐,別再說你對不住我的話了,我聽了難受,若說對不住,是我們宋家對不住你,耽誤了你的一輩子。」
驀地,女人的眼紅了,兩滴濁淚砸進了清澈的酒湯中。
第26章 打屁股
臨近過年,天氣越發寒冷,室內溫度不高,秦見在家裡也穿著棉衣。
他將一碗剩飯和一碟子酸菜一起下鍋熱了一下,鐵鏟子敲得叮噹響,昭示著男孩兒心裡的不悅。
「說過來蹭飯,連個影子都沒看見,為了給你留飯,佬子昨晚都沒吃飽。」
男孩嘟嘟囔囔,細長的眼睛裡皆是埋怨,可若細看其中還有期待落空的淡淡失望。
正值寒假,是秦見賺錢的大好時機。吃過飯他早早出了門。鎖門時他像往常一樣斜了一眼隔壁,裡面黑洞洞,男人應該是已經出了門。
因為宋城南的一句玩笑話,這些日子,秦見晚上回家提前了不少。
他早了,有人卻晚了。可能因為年底社群事多,最近隔壁的燈亮得比常日晚了很多。秦見從不承認他坐在那間能看見隔壁窗子的房間是在等著那盞光源,也不承認那抹亮色如同寒夜小女孩手中的火柴一樣,一亮就讓人生出一點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