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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團扭了扭屁股，不想被罰抄書這才總算是安靜下來，嘟起嘴拱進齊錦棠的懷裡，哼唧道：&ldo;爹，你看娘，那麼兇。&rdo;

&ldo;你母親也是為了你好，扒著車窗萬一掉出去或是被樹枝刮到可怎麼好。&rdo;齊錦棠穿著身兒棉布的長衫，頭上扎著青巾，笑得一副悠哉模樣，這兩年的山間生活，越發讓他靜心養氣，早就不似前兩年那般少年意氣，多了幾分沉穩和淡泊。

書院後門處早有人候著，門檻兒也已經卸下來放在一旁，馬車很順利地駛進後院，一旁候著的人拉住馬韁，擺好腳凳，伸手打起車簾兒。

&ldo;二叔！&rdo;團團開心地叫著，直接從齊錦棠的懷裡出來，撲到來人的懷裡。

&ldo;下人們都哪裡去了，怎麼還用你迎出來。&rdo;齊錦棠下車笑問。

&ldo;誰出來還不都一樣，我想團團了。&rdo;博寧抱著團團，看著齊錦棠伸手扶荷花下車，忍不住嘟囔道，&ldo;你們一家三口出去玩兒得盡興，把書院這一攤子事兒都丟給我處置，連早回來兩天都不捨得。&rdo;

&ldo;我就知道，你哪裡是想團團了，根本就是特意跑出來訴苦的。&rdo;荷花聽了這話就笑了，&ldo;偶爾幫個忙累不死你，總讀書人都傻了。&rdo;

&ldo;切，你就胳膊肘往外拐吧。&rdo;博寧撇撇嘴，剛要繼續說什麼，就被來人打斷了。

&ldo;山長，祝先生，前面有學生打起來了。&rdo;前院兒的小廝釦子過來道，&ldo;前面鬧得厲害，山長過去看看吧。&rdo;

&ldo;好端端的怎麼會打起來？&rdo;齊錦棠聞言皺眉。

&ldo;不過是因為山路上的剮蹭罷了，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兒，但是那個剮蹭旁人的學生是商人劉克榮的兒子，平素橫行霸道慣了，自己做錯事還不饒人，偏要對方道歉。對方雖說是個窮學生，可也有幾分骨氣，雙方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rdo;

一說是劉克榮的兒子，齊錦棠幾個人便知道是誰了，劉克榮是當地的大商人，家境殷厚，十幾房姨娘就得了這麼一個兒子，從小就寶貝得緊，在當地欺人霸市的事兒著實做了不少，每次都有他老子跟在後面給收拾爛攤子。

如今到了讀書的年紀，三番四次地請託要來荷棠書院讀書，齊錦棠將書院的規矩都一五一十地告知劉家，那邊只滿口答應說一切聽憑教導，無奈只得收下這個學生，沒成想這剛進山門就鬧出這麼一出。

齊錦棠聽罷就往前面過去，博寧把團團交給荷花，也尾隨而去。

團團急得在荷花懷裡扭來扭去地道：&ldo;娘，咱們也去看，咱們也去看嘛！&rdo;

荷花拿他沒法子，抱著他又著實太沉，回身交給後面的白芷，扯了扯衣襟道：&ldo;真是怕了你，咱們也過去看看吧！&rdo;

荷花幾個人走到前面的時候，打鬥已經被壓下去了，地上一片狼藉，一個書箱子摔破在地，裡面的東西散落在各處，幾本書還被踩了幾個鞋印。

團團在白芷的懷裡嚷道：&ldo;讀書人要惜書愛書！&rdo;

&ldo;這話說得不錯，連幾歲孩童都懂的道理，難道還要我再一一教給你不成？&rdo;齊錦棠沉著臉對劉茂材說道。

&ldo;你是個什麼東西啊，竟敢管本大爺的事兒！&rdo;劉茂材今年才十三，卻一副鼻孔朝天的霸道模樣，看著齊錦棠一身布衣，壓根兒就沒把人放在眼裡，斜了一眼，不屑地從鼻子裡溢位聲冷哼。

周圍的學生卻都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規規矩矩地喚聲：&ldo;山長。&rdo;

劉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