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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屹周可有可無點頭。
而後兩人便失了話題。
為了避免尷尬,水梨乾脆垂了頭,對著叫車軟體的建築模型,仔細研究起當前定位來。
她面板素白,隨意扎個丸子頭,盯著對面的建築,下意識比劃著名形狀,嘴裡還念念有詞。
祁屹周側臉,嘴角微扯,屈指勾了勾。
水梨不明所以地湊近幾步,兩個人距離一下子拉近,打破安全距離。
祁屹周身上的氣息襲來,凜冽的薄荷味在深秋裡涼得人心慌,水梨下意識想後退,男生卻俯了身,眼眸漆黑,牢牢地盯著她,「我去抽根煙,你在這兒,我視線裡站著。」
熱氣撫耳,一寸一寸往耳廓裡鑽。
祁屹周身上的氣味在瞬間放到最大。
她像是什麼可以被侵略的物體,打上祁屹周的痕跡。
「……」
在他視線裡站著。
什麼啊。
怕她有危險的話,也不用說出這種話吧。
她回頭看了眼,祁屹周沒骨頭似的半倚路燈杆,修長指尖夾著根煙。
煙火猩紅。
他態度閒散自然,目光卻似有若無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一扭頭,便能和他一個對視。
水梨移開目光,轉身盯著不斷閃爍的紅綠燈。
腦子突然冒出了點,奇怪的想法。
祁屹周。
他是不是也沒那麼不喜歡她。
-
回到宿舍,剛推開門。
下一秒,成橙和付雪楠從門後鑽出來,拉著她的手,「來來來,快坐。」
水梨不明所以,被她們拉過坐好。
成橙首先道,「阿梨,你和你同學有什麼進展嗎?」
水梨垂眼,仔細思考兩秒,「……我覺得好像,和他的隔閡沒有那麼深了。」
「什麼意思?」
「……」
水梨試著把自己的心路歷程剖析出來,「我之前覺得。我和他之前的關係很尷尬,上次請完吃飯後,我打算再也不聯絡他了,沒想到,數學筆記是他做的。」
成橙總結歸納道,「所以對他印象,改觀了點?」
「嗯。」
「那你現在怎麼處理和他的關係呢?」
「……順其自然吧,如果有機會再相處的話,看能不能說聲對不起,沒機會相處的話就算了。」
畢竟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她也沒有那麼強烈的,去探究祁屹周的心思。
「……」
這可急壞了成橙這顆做紅孃的心,抓著水梨的腰就是一通饒癢癢,「阿梨,主動進取懂嗎!好男人可是等不來的!」
兩腮笑得發粉,好不容易直起身,水梨嘀嘀咕咕地嘟嚷,「什麼呀,我幹嘛要爭取他?我又不喜歡他。」
被成橙聽到,「阿梨,你說什麼!」
-
月末的時候,水梨接到了爺爺打來的電話。
爺爺捧著電話,問,「梨子,最近怎麼樣?有沒有錢用?上個月爺爺給你打的錢收到沒?最近又降溫了,多穿點啊,別著涼了……」
水梨抿抿唇,上個月,不知道是方清說了什麼,還是怎麼的,爺爺突然打了錢過來,數額不算大,但是他能拿出來的最多。
畢竟他只是最地道的莊稼人,辛苦大半輩子培養出水國進這麼一個大學生,沒享受幾天清閒日子,晚來卻還經歷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苦。
現在還要憂心她的生活起居。
水梨垂眼,一一回答他的問題。
爺爺精神很好,樂呵呵道,「梨子今年寒假回我那兒去,爺爺最疼你,最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