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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我病醜的模樣;而拓跋頊根本就是個膽小如鼠的庸俗懦夫,不值一哂。
從沒想過,一個看來那樣美好驕傲的少年,竟能一再地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給兄長蹂躪踐踏,甚至親口說出不再要她的話。
縱然他已不再喜歡我,難道就一分也不顧念當日竹林中的海誓山盟麼?
或者,他的兄長,以及他的兄長可能傳承給他的江山更加重要,重要到了可以把我拱手相送的地步?
所謂美好無悔的愛情,剝掉一層精緻的皮,不過名利場一堆生滿蛆蟲的腐肉。
夢不再,心已灰。
這世界於我,只是一片黑暗的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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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正在視窗的臥榻前對著梅花上的小小冰稜發怔時,初晴又來勸導我。
“阿墨,沒什麼的,不過是男人而已,別當回事兒。”
瞥一眼她的肩頭,尚鼓出了一塊,應該是被拓跋頊扎傷的地方還敷著藥。
不想她再為我擔心,我懶懶地回答她:“我沒當回事兒。只是給兩條瘋狗各咬了一口,有點疼。休息兩天,自然好了。”
“疼麼?”初晴一貫明媚的眼神,沾惹了一層陰霾,“別放心上,會好很多。這種疼,很賤,想不得的,越想會越疼。”
我迷惑抬頭,望著她那張皎潔美麗的面龐。
她遊戲人間,周旋在很多男人之間,四處留情,卻絕不留心。
男人玩了她的同時,她也玩了男人。
各取所需,各自快樂著各自的快樂。
既不留心,既只有快樂,又怎會疼?
她見我疑惑,沉默了片刻,終於道:“阿墨,我曾經給很多瘋狗咬過。還曾被其中一隻把心都給叼了去。”
心頭一怔,面對那淡然笑容中的隱隱哀傷,我隱約猜到一點端倪。
“是……你十五歲那年被劫的事?”
“十五歲……”初晴站起身,眼神縹緲地望向窗外,層層湧動的屈辱和悲哀,伴著求之不恨的悵恨,如波濤般層層疊起在她如玉光潔的面龐。
“那一年,我落到山匪手裡,度過了三天三夜。”她緩緩說著,手指緊摳著窗邊,“阿墨,你可以想象當時我那身處煉獄般的日子。我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個男人動了我,我又曾暈過去幾次。”
我打了個寒噤。
那批山匪的兇悍我不是沒聽過,據說,和初晴一起出遊的敬王庶子,還有二三十名隨從,沒有一個留下了活口。此案震動京師,才引發眾臣工討論,是皇家連築宮室,馭民太嚴,官逼民反,還是那些人生性殘忍,又有某方勢力暗中支援的緣故。
初晴被找到時身在民居,而不是賊窩,所以關於初晴的清白問題,在皇家的暗示下,幾乎從不曾列入過眾人的討論。
原來,比想象得還要不堪。
“不是說,半個月才找到你的麼?後來,有人救了你?”
然後,叼了她的心?
冬日的陽光透過翠柏斜斜射到初晴的面龐,一層稀薄到淒涼的清華溢位。她淡淡道:“對,有人救了我,還是個身材威武容貌端正的男人。”
她自嘲地笑了笑:“那男人混跡在山賊中,原來打算找尋另一位被擒的女子,大約發現她已經被折磨死了,就仗了一身好武功,救走了我。人在危難之中,總會很蠢地扭曲自己見到的一切,產生不切實際的幻夢吧?當時,他是我的英雄。在我身體略有恢復後,我發現他似乎對我動了心,便毫不猶豫地奉獻了自己。”
她笑著道:“當時,我好可笑,居然有一種將自己祭奉給神靈般的神聖感,唯恐他嫌棄我,唯恐我不能讓他快樂,對他的予取予求,幾乎用近乎虔誠的態度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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