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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比死物更有趣兒。
母親給了我這副勉強稱得上美麗的容貌,到底是我的幸事,還是我的不幸?
快到文德殿時,拓跋軻才放開我,由著我略退一步,隨在他的身後,在眾宮人的簇擁下踏入大殿。
殿中早已筵席齊備,得了通報的大臣屏身靜氣候著,一見他踏入,齊刷刷跪倒參拜。
拓跋軻心情頗好,笑容甚是和煦,令諸臣歸座。
他自己也坐到御席前,將我拉在身側坐著侍奉,才微笑道:“今天是一年之首,本該讓眾卿家聚於家中,得享天倫之福。算來,朕巡狩南方,著實耽誤了諸位的一家團聚了!”
眾臣哪敢流露半分不滿,立時祝禱聲起,無非是大讚拓跋軻為了大魏的萬世基業夙興夜寐勤於政事,預祝新年隆福無邊,踏平南齊,一統天下……
這些話,我卻只能裝聽不到了,默默打量著這些隨駕南行的大魏股肱時,忽覺一道目光若有若無地往這邊射來。
微一偏頭,正見拓跋頊若無其事地轉過目光,專注地看著侍女為他斟上美酒,端上桃湯。
你懶得看我,難道我現在就樂意見到你麼?
我滿心恨惱,只是強行壓著不敢流露。
待得拓跋軻舉起銀盃與諸臣同慶時,我也端過酒杯來,看也不看,一飲而盡。
滾下喉中,才覺異常的辛辣從腹間直衝上來,連口中也給辣得唇舌澀滯,半點拖挪不開,忙不迭掩著嘴嗆咳起來。想要喝水時,剛倒來的茶水卻是滾燙的,再也沒法入嘴。
拓跋軻剛放下酒杯,皺眉問道:“怎麼了?”
我淚汪汪問:“這是什麼酒?”
拓跋軻疑惑,轉頭望向侍女,道:“你們給她倒是什麼酒?”
侍女慌忙回道:“陛下,是椒酒。”
拓跋軻立時沉下臉來,“為什麼不是柏酒?墨妃小小年紀,又是南人,哪裡能飲椒酒?”
北方風俗,正月初一飲用椒酒和桃湯,可以避邪祈福。桃湯是以桃枝所煮的湯汁,而椒酒是用椒籽浸製的陳酒,味辛辣;南方習俗也差不多,不過用的是柏樹葉浸的酒,要清淡芳香許多了。以往在惠王府,每年初一惠王也會讓我喝上一杯,味道清甜甘醇,略有酒味而已,哪會有這等嗆辣?
侍女一臉惶恐,料想根本不知道有我這麼位南齊妃子列席,並不曾備什麼柏酒。
我忙咳著道:“沒事……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那邊已有宮人慌忙跑來,送上一盞溫溫的茶水,和一碟據說可以解辣味的蔬菜來。
拓跋軻捉了我手臂,輕輕一拎,已將我扯過去,一邊撫著我的背,一邊接過侍女的茶水,送到我唇邊,責怪道:“你也一天大似一天了,怎麼還冒冒失失一口便吞了那酒?”
我紅了臉就在他手中喝了兩口水,又取那蔬菜吃了,才覺略好些。
正喘著氣努力平定自己出醜的模樣時,忽覺周圍有些異常。
拿絲帕拭了拭眼角嗆出的淚水,才發現,那些大臣們正或明或暗的盯著我瞧,神色古怪;唯一正常的人,是拓跋頊。
他看也不看我,正用極優雅的姿態緩緩品著酒,掃視著眼前的菜碟,似在尋覓著自己愛吃的菜式。
江山重,且盡樽前酒(二)
一低頭,才發現我已被拓跋軻整個兒地攬到了懷中,而他的眼神關注而曖昧,一如他撫著我後背的手。熾熱的掌心,傳遞出的,並不僅是對我嗆酒的安撫。
他是拓跋軻,北魏的帝王,生性冷峻嚴謹,行事深沉莫測,臣下怕是無人不知。恐怕,他從不曾當眾向一位妃嬪表現出這樣親熱而曖昧的言行吧?
他可能一時著迷於我的容貌,可我並不認為我有那樣的魅力真的讓他動心,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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