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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奴愚鈍,除卻服侍人的活計和慣於熬刑,其餘技能都不甚熟悉。下奴看了一圈想了很久,覺得若能替瀾國人捱打受罰,也算一種用處。”
龍傲池為自己不值。她這些天一直盤算著怎樣讓歸瀾好過一些,就連明日啟程行軍,她都要為他提前做打算安排。今天也是她特意叮囑鄒統領對歸瀾和顏悅色多照顧。她枉費了這麼多心思,歸瀾卻只想著為瀾國人做點什麼。她在歸瀾心中,究竟算什麼呢?
“瀾國已經滅亡,你不會忘了吧?今後再沒有瀾國人這樣的稱呼。”龍傲池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不做什麼暴力衝動的事情,不過到底是生氣了,下意識手握成拳骨節作響。
感覺出龍傲池的怒氣,歸瀾的身體僵硬繃直,他無法猜測龍傲池接下來會對他做什麼,他只是丟開了所有奢望幻想,淡然回答道:“下奴知錯,請主人責罰。”
龍傲池冷笑著反問:“狠狠罰了,你就能記住麼?你這樣在乎你的同胞,你的舊主子,但是他們將你當作什麼東西,他們哪個正眼瞧過你?你苦練多年如此一身出色武藝,還不是成了玩物落在我手上?也就明月那種沒腦子的女人來看看你,你的舊主子云夫人可是送了一根很好用的鞭子給我。”
歸瀾的眼神隨著龍傲池的話漸漸變得黯淡,浮起一絲無法形容的苦楚。是不是無論他多麼努力,主人都不可能消除那些恨意?是不是他自作多情自討苦吃,根本沒有人會在乎他這等卑微低賤的奴隸能做什麼?他只配被鞭子抽打著喘息在血泊之中,當一個稱職的發洩器具麼?
任鮮血從嘴角溢位,夾雜著細碎咳嗽聲,歸瀾用更加卑微的語氣回答道:“主人說的是。下奴本就只是低賤物件,請主人狠狠責罰。”
龍傲池瞥了一眼一直扔在帥帳裡,雲夫人幾天前送來的那個盛放鞭子的禮盒,心中更加鬱悶。但她隱隱意識到,自己剛才的那番話可能傷到了歸瀾,甚至比肉身的刑罰更嚴重。龍傲池拼命穩定自己的情緒,她明白如果此時因生氣而不計後果地責罰歸瀾,那與殘虐的雲夫人又有什麼兩樣?
龍傲池找回理智,一點點分析道:“歸瀾,你有想保護的人這沒有錯,可你是否想過用怎樣的方法去保護他們更有效呢?你不是金剛鐵骨,就算本將軍同意,許你替他們捱打受罰,你又能撐幾日?”
歸瀾沒有想到龍傲池在盛怒之下並沒有大打出手,竟能剋制情緒與他分析問題。他自然明白龍傲池講的不錯,他若一直受刑的確活不了幾日,他那種笨辦法其實根本無法護住誰。可他僅僅是低賤奴隸,他又能做什麼呢?
“你一定在想一個奴隸又能做什麼呢?”龍傲池彷彿看穿了歸瀾的心思,沉聲道,“你過去尚能以武藝保護明月,討你的前主人歡心。現在你是不是覺得在我這裡沒有用武之地?與我切磋武藝,或者服侍我都是你不喜歡的事情對麼?”
“主人的希望就是下奴的喜好,服侍主人是下奴的本份,不敢有別的想法。”歸瀾長期被殘酷教導訓練出的言辭,條件反射一樣從嘴裡說出來,甚至是不過腦子的。
龍傲池嘆了一口氣,雖然覺得接下來自己要說的話,一個奴隸未必能懂,但她還是嘗試著說一說:“歸瀾,你若真的心懷天下期待更多百姓幸福,眼裡就不該只有他人而不懂得保護你自己。你首先要堅持活下去,才有可能去照顧更多的人。不管你信不信,我留你在身邊不是為了折磨你。你的才華不該埋沒在明月身邊只當個賤奴。”
歸瀾左肩和臀上的奴隸烙印帶來的灼痛並沒有消退,龍傲池是在譏諷刺激他麼?他忍不住大著膽子反問:“那麼下奴在大將軍身邊就不是賤奴麼?以色侍人,與大將軍切磋武藝,這些就比以前下奴做的事情有價值了麼?下奴如此卑微,根本沒有資格悲天憫人吧?”
歸瀾果然不是完全沒有雄心壯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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