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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頭見狀大喝,拼老命地衝殺過去。
那斜裡趕來的冼無忌見狀,亦是凌空暴射過來,為了救毛盾,他不顧自身安危斜切這些邪惡之徒。
說時遲,那時快,冼無忌一掌劈中七空的左肋,他卻凌空如蛟龍,硬將身體彈高三尺,只讓那掌勁及三分,腰肋雖痛,那真勁卻更接近毛盾,猝而金剛掌穿金裂石的勁道直往毛盾胸口撞去,千苦也擊往其左肩側,砰砰連響,石破天驚,毛盾再也按耐不住了,喉頭烈血疾噴而出,人如出弦之箭暴射出崖,直往深淵墜去,連慘叫聲都喊不出。
毛頭突然瘋狂大吼,撲向崖面想救人卻哪救得著,一時淚流滿面,又自反衝群雄:“劊子手……納命來……”他雙拳急揚,逢人就砸,一時幾名高手也被砸得頭破血流,七空見狀又自一掌擊來,想把他一起打落深淵。
那冼無忌救不回毛盾已是痛苦自責,此時哪肯毛頭再受損傷,他急忙撲前,銀月刀猛打出去,化成光輪直逼七空手臂,迫得他回身自救,一掌攻打冼無忌,照樣怒威不減。
冼元忌閃身不及,只好讓出肩胸挨他一掌,借力躥向毛頭,一指將他點倒,並拉在身邊,才有時間感受左肩之疼痛。
他仍大吼:“你們殺的是日月教徒,他不是,你們沒資格殺了他!”
七空冷道:“你怎知他不是日月教徒?”
三絕師太為師姐受重創而心有不平:“藏匿日月教徒同樣有罪,死不足惜!”
冼無忌心一橫,“來吧,我不相信會撈不了本!”已然存心拚命。
此時老煙槍和段銅雀也已逼近,段銅雀見狀,後頭即喊道:“誰要拚,找我拚!老夫先前客氣不用毒針,讓你們逍遙作孽,現在管不了這些,宰一個是一個!”
老煙槍更狠:“誰敢動我少門主,銀燈聯傾巢盡出,殺得那幫派寸劃不留!”
一方面忌於段銅雀手中毒針,一方面忌於將來發生大火拚的局面,各派掌門不禁猶豫了,還是千苦掌門作了決定:“日月教徒已死,圍剿任務己告一段落,你我都是正派人士,何須鬧得僵持不下,妖徒已亡,一切誤會就隨此消失吧。”
段銅雀冷道:“少跟我說是正義之士,簡直叫人嘔心,別指望此事會了,遲早有一天我會拆了武當派!”
千苦輕嘆:“你若如此說,武當也只有等你來算這筆帳了!”
他不想再趟這渾水,招來手下弟子徑自先行離去。
段銅雀及老煙槍並未阻攔,他倆已受傷在身,實不宜再拼命,毛盾又已墜崖,現在恐怕只有先保住毛頭和冼無忌方為上策。眾掌門似乎良心發現又恢復慈悲為懷,七空輕嘆:“是非恩怨自在人心,段施主何苦助紂為虐呢?阿彌陀佛!”
施個佛號,他也遣回手下弟子準備離去。
段銅雀冷笑:“怎麼,殺了日月神教教主可以讓你得道成仙,還是統一武林?你的聲名只會更臭,竟然聯手殺害二十歲不到的小娃兒!”
七空還是直念阿彌陀佛:“聲與名對老衲已無作用,施主無須多慮了。”
他已遠離,但那宗教狂般的嫉惡的如仇卻讓人對他所做所為感到不齒。
兩大門派人員一抽光,所剩的也只是跑腿者,他們哪還有膽子再耀武揚威,紛紛扛負受傷弟兄眨眼退個精光。
雪地裡除了凌亂腳印、兵刃和一大片殷紅血跡,只剩下孤零零四人。
老煙槍感傷道:“全是命吧……可恨一個良才即如此被摧殘,老天實是無眼。”
段銅雀早已兩眼含淚,走向萬丈深淵,一臉惑心:“這麼深,掉下去還有望嗎?女婿啊,你若有靈要堅強地活過來,別讓我女兒當寡婦啊!”不自覺,淚水已滾下。
現場一片哀悽,毛盾的死,對任何人都是心頭一把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