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錦盒(第1/3 頁)
“不!”姜玉嫻被她們半拖半拽的拉出來,被涼意一激立馬清醒了幾分,她狂躁的嘶吼了起來,伸出雙手拼盡全力想要扒住桶沿,那纖細的手臂手指,青筋暴起,駭人到了極點!
藍心和緋意哪裡還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麼,痛哭流涕,死死的摟著姜玉嫻的腰,硬生生的將她摁到了床上。
“不,你們放開我,我不乾淨了,我要好好的洗,好好的洗!再洗幾遍我就乾淨了,我就乾淨了!我求求你們!”她掙扎的搖著頭,絕望的哭喊著,淚水在臉上匯聚成溪,流入她濡溼的髮鬢之中。
說到最後一句,她已經嗚咽到泣不成聲,帶著濃濃的懇求,彷彿卑微到了骨子裡。
藍心和緋意含著眼淚,不敢撒手,只能狠心將她摁在床上。
直到姜玉嫻哭得累了,逐漸耗盡了體力,兩人才緩緩扯掉包裹她的長巾,伺候她穿上了乾淨的中衣。
姜玉嫻眼前一片迷濛,張著嘴有進氣沒出氣,任由她們擺佈著。
等將她的頭髮絞乾了,藍心才忍著心疼,重新拉起了她的袖口,細細的看著她被搓得泛紅破皮的肌膚。
“吧嗒”一下,一滴淚水落到了姜玉嫻發紅的手指上,燙得她指尖微顫。
藍心忍不住咧著嘴無聲的哭了起來,她慌忙抬起一隻手,應接不暇的擦著眼淚。
緋意也沒好到哪去,不顧規矩,摟著姜玉嫻的脖子失聲痛哭了起來。
她們自打姜玉嫻三四歲就跟在身邊伺候了,雖不是親姐妹,可這情分卻比親姐妹還要親,勝過這世上的其他任何人。
哭了一會,藍心和緋意咬著嘴唇壓抑著,把姜玉嫻的雙腿抬到床上,讓她躺下,輕輕的幫她蓋上了薄薄的絲被,而姜玉嫻就像一個木偶娃娃一樣,格外的聽話。
“婢子給您講個故事吧。”藍心坐在床邊,像小時候一樣,輕輕的拍著她,語氣格外的溫柔,“從前,有一個小和尚,隨他的師父一直住在山裡,他很活潑,也很調皮,但卻很善良……”
白月漸消,初陽才漲,深沉的夜色緩緩退卻,直到這世間最美好的時刻,姜玉嫻才安穩的閉上了眼睛。
藍心與緋意眼中滿是疲憊與痛苦。
一晚上,她們什麼都沒問,只是守在一旁。
只要講著故事,姑娘就稍微合一閤眼,可一講完了故事,姑娘就不安的醒了,眼眸中既害怕又含著淚光。
一看見姑娘這樣,兩人具心如刀絞。
她們口乾舌燥也好,睡不了覺也好,只要姑娘能好起來,她們做什麼都願意!
須臾過後,姜玉嫻縮成了一個小團,緊緊的往牆邊靠去。好在她的呼吸卻平穩了下來,藍心放下心來,悄悄的退了出去,留緋意在這裡看著姑娘。
今日兩位姑娘還要上課,藍心主動的去找了冬嶼,只說自家姑娘身體不舒服,恐怕是病了,今日不能去上課了。
冬嶼不以有異,笑著應了,便回去稟了元向歌。
元向歌慌慌張張的本就起晚了,眼看就要遲到了,她雖想去探望姜姐姐,可張伯伯之前說過,除非是自己生了病,否則不能告假,她躊躇了片刻,還是轉身去沁芳閣了。
不過,這一天,元向歌都一直心神不寧的,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課,她立馬就飛奔了回來,連自己的院子都沒回,直接跑進了西跨院。
然而她跑得快,藍心攔的也快,還沒等她的手碰到緊閉的房門,藍心就擋在了門前面。
“元姑娘,大夫說我們姑娘得靜養,恐怕這幾天都不能去上課了,您要不等我們姑娘痊癒了以後再來?”藍心笑得有些牽強,神色有一絲的緊張。
可元向歌哪裡注意到這些了,她覺得藍心說的話非常奇怪,納悶道:“我又不吵她,只是看看她病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