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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轉瞬即逝……裴玄靜突然一怔，透明的琉璃窗上是什麼在晃動?

裴玄靜猛地轉過身去，一步開外的賈桂娘受驚，倒退著幾乎撞到雲母屏風上。

&ldo;你做什麼?&rdo;

&ldo;我……&rdo;老嫗嚇得一顫，手裡拿著的東西&ldo;噹啷&rdo;落在地上。

&ldo;桂娘，你要死啊!&rdo;漢陽公主這一聲叫得氣急敗壞，略失了身份。賈桂娘撲通跪倒叩頭。裴玄靜趁機撿起了她掉落的東西。

那竟是一桿修長的笛子。紫玉鑄成的笛身如籠著脈脈的煙雲，捏在掌中時，便有一股奇異的溫潤感沁入手心。只是笛身上微帶斑駁，也可能是紫玉深淺不勻的天然印跡。

漢陽公主從裴玄靜的手中接過紫玉笛：&ldo;幸好沒有摔壞，這杆紫玉笛可是極珍貴的寶物。&rdo;表情頗不自然。

&ldo;紫玉笛?難不成是漢武帝吹過的紫玉笛?&rdo;

&ldo;倒是與漢武帝無關。&rdo;漢陽公主顯得更尷尬了，&ldo;這杆紫玉笛是當年太宗皇帝遠徵高麗時帶回來的，傳給了高宗和睿宗皇帝。後來玄宗皇帝因大哥寧王擅長吹笛，特別將這杆紫玉笛賜予了他。開元二十九年寧王薨逝之後，玄宗皇帝便下令將紫玉笛懸於勤政務本樓上，以為紀念。&rdo;

&ldo;從那時起，紫玉笛就一直掛在這座樓上?&rdo;

&ldo;是的。&rdo;

&ldo;直到今天嗎?&rdo;

&ldo;直到……今天。&rdo;漢陽公主答得有些勉強。

裴玄靜馬上追問：&ldo;剛才我為什麼沒見到?&rdo;

伏在地上的桂娘回答：&ldo;紫玉笛掛在屏風後面。&rdo;

原來如此。裴玄靜盯住桂娘白髮蒼蒼的腦袋：&ldo;所以你剛剛悄聲上前，就是為了取下這杆紫玉笛?&rdo;

&ldo;是，往常我開啟屏風時，都會先取下紫玉笛擦拭。今天一慌神，就把什麼都忘了。方才想起來，所以趕緊取下紫玉笛，想看看……&rdo;桂娘說不下去了，抬起頭，目光剛與裴玄靜碰上，便又立即垂首拜倒。

&ldo;鍊師若是都看完了，咱們就下樓吧。&rdo;漢陽公主道，&ldo;桂娘，你且將紫玉笛掛回原處。&rdo;

&ldo;慢著。&rdo;

漢陽公主和賈桂娘一起看向裴玄靜，她問：&ldo;桂娘，無雙墜樓的那一晚，紫玉笛也掛在屏風後嗎?&rdo;

&ldo;我……我……不知道……&rdo;

&ldo;你不知道?&rdo;

漢陽公主斥道：&ldo;這桂娘真是老糊塗了，紫玉笛不掛在屏風上，還能在哪兒?&rdo;

&ldo;是、是掛在屏風後面……&rdo;

裴玄靜只盯著桂娘：&ldo;你親眼看見了?&rdo;

&ldo;我……&rdo;桂娘哆嗦成了一團，如果她要隱瞞什麼，這副模樣也太明顯了。

畢竟是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家，裴玄靜有些不忍，但還得硬起心腸追問：&ldo;桂娘你告訴我，那天夜裡，屏風究竟是關著還是開啟的?&rdo;

賈桂娘只是顫抖。

漢陽公主代為回答：&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