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 雲深不聞悲(第1/2 頁)
神農山上死氣沉沉,滄炫一個人沉醉於以前的回憶中,他是大荒中最嚴厲和最無情的帝王,沒有什麼事可以輕易打倒他?
可是總有人在躍躍欲試,因為只要打倒了他,就有可能是他徹底的爬不起來。
阿念和鑄丹隔著一帳布簾和一張精緻的搖搖床,他哭得撕心裂肺,阿念卻無動於衷。宮人們手忙腳亂,紛紛上前安慰著。阿念不為所動,依舊讓他們折騰著。
漸漸的。阿念也朝著這個尚在襁褓的孩子發起了脾氣。
“你哭什麼哭?是你娘不要你,又不是我不要你。你就是把嗓子都哭沒了,又能怎麼樣呢?”
孩子可不管這些,哭的更加的無所顧忌。底下的人紛紛都想勸阿念說點好的,可是也不敢明裡指責阿唸的不是。
阿念終於有些不耐煩,叫人把她抱去見滄炫,可是沒有人敢做聲。阿念氣急,隨便指了一個人,給她抱著孩子。
她興沖沖的就提著孩子的一應物品去找滄炫去了。
滄炫那邊的情況卻一言難盡,他回憶起了關於辰榮馨悅的一切,從相識到冷漠以對,仇恨彼此又不得朝夕相處,到最後,馨悅筋皮盡力,而滄炫晚熟的感情生後才將生根發芽。
他他每日忙的都是那些事,年復一年的重複著。面對的都是那些人。他們曾經陪著被孤立的滄炫走到現在,又隨著滄炫坐穩大荒。
可是,僅僅只是走了一個辰榮馨悅,他就感覺生無可戀,滄炫坐在高處很久,很快就想到了最恨辰榮馨悅的那段時間,那時候,辰榮馨悅沉浸在一場虛假的美夢中。
對!就是一場虛假的美夢,不僅她得到的是一場虛假的夢幻,隨時都可能失去。就連滄炫的情感也很虛假,辰榮握著的那些豔豔浮光,眾生睥睨,也虛假的一擊就破。
更虛假的是,他們從一而終,從此一層走到神農山的路。那精雕玉琢的大道上。他們牽起彼此的手。卻從來沒有一刻,向對方靠近過。
滄炫握緊拳頭,手中無感的滲出雪珠,他在想他和辰榮馨悅,誰都不是好人。那麼到底誰會更壞一點呢?
沒有飲酒,滄炫的腦子很清楚,只是此時此刻,不想被人打擾。他的眼睛明亮,哪怕再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他也能清晰的分辨出前方的景色。
他的心中茂生出了一種狠戾,沒有一點感情的看著前方的虛無,他悲悵的說了一聲:“世事因果,你我皆是同樣的人,就不會怕再也遇不到。”
起身的時候可能是因為長期待在一個地方太久了。他周身的血液沒有迴圈過來,不過他不在意。強撐著站起來,休息好自己。挺身立正的,開啟門,面對著慘淡的太陽。
他得腳下跪了的很多的人。看見他這個樣子,每個人都把頭低的很低,大氣都不敢出。
滄炫不在意,只叫人趕緊把吃的抬進來。接著又把門關上了。
屋裡還是很黑,綾羅的床帳都被他扯的差不多了。
他的心很平靜,面對著自己這番瘋狂的發洩,他沒有絲毫的動容。他在吃飯的時候,還淺淺的笑了起來。
越是生優的黑暗,人的腦子越是清醒。越是跨過了悲痛的回憶,才能使人思考就更加卓偉的發現。
滄炫很清醒,他眼前的每一個景物,每一個人。盤旋在腦子裡的時候,比任何時候都要讓他感到清晰。尤其是辰榮馨悅。
初見,就只是一眼,他就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然後步步為營,處處算計。誰能想到還有不能由自己控制的事嗎?譬如死亡,譬如他現在特別想去死,卻不能。
他想到了馨悅對他的控訴是什麼?是對自己妹妹的禁忌心思,是包容了殺害豐隆的兇手。
滄炫不苟言笑,嘴角卻浮現了一個弧度。在小夭和辰榮馨悅之間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