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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堂蘭花指一掀,直翻白眼兒,不情不願地蹲身行個萬福禮,戲劇效果生動。張愔愔忽然很贊同他將來退休從藝的想法。
門外來個人,是律所的行政主管老蘇,說:「愔愔,跟你借個人。」
整個律所歸張愔愔管的也就歐陽堂一個。
歐陽堂作為一個儀表堂堂的男子漢,雖面冷但心熱,整天被借來借去,配合組織展開各類有譜沒譜的專案,簡直是處處逢源,男女老少皆宜。
被榨乾每一滴花生油以後,只得一句,能者多勞。
這會兒他不大耐煩,問:「又幹嘛?」
老蘇扒著門框,娼女招客一般沖他晃手道:「來嘛來嘛」
然後歐陽堂就被招去坐檯……
位置就在前臺旁邊,讓他做免費諮詢。
歐陽堂覺得咱攸同律所在圈內也算是有點聲威,這麼做是不是跌份了?
免費諮詢一聽好像挺有無私奉獻精神,其實就是招攬生意的幌子,你若問些皮毛倒無妨,不過是嘴皮子的事,你若深入探討那就掏錢。
付費本是應該,但這麼做總有一種打幌子的感覺。
老蘇笑呵呵地開導:「這是策略。再說了一般人來諮詢也不過都只問些皮毛,咱也算免費提供幫助,這也是奉獻行為。」
於是,歐陽堂往那一坐,就是一天,期間呵欠連連。
張愔愔閒時也會在網上接受諮詢,她不大計較,所以多數情況是被白嫖的,對方問完基本後會無期,要麼得知付費就杳無音信。
一天這麼過去。
臨近下午5點鐘,歐陽堂就出門趕去林懌就讀的二中,等那幾個高中生放學。張愔愔在辦公室裡一般忙手頭的工作,一邊等訊息。
傍晚6點鐘,歐陽堂來電話讓她趕過去,「那小子說自己手裡有個東西,但只給你看。」
張愔愔一個激靈,抓起包包就往外跑,打車直奔二中。車停在校門口,她下來給歐陽堂電話,他只讓她操場主席臺等。
籃球場上兩撥男生緊張對峙,你來我往,肆意耍帥,邊上幾個女生坐著看,不時爆發尖叫喝彩。處處蒙著淺淡的餘暉,跟一幅畫似的。
清秋午後,日光淡淡。
張愔愔坐在操場邊的主席臺上,望著前面的小樹林發呆。
林懌說,在操場旁邊的小樹林裡,嚴海也曾對他使用暴力。他描述得很具體,捱了幾下打,分別在哪幾處位置,持續的痛感使得他的腦子分外清醒。
可惜的是那裡沒有監控,沒有記錄。
只有刺骨屈辱的記憶。
不多時,張愔愔就看見前面有個身形單薄的少年朝她走來。
是林懌的同學,她記得叫曹明。
曹明在距離她一米遠的位置站定,說:「如果我有證據,你能幫林懌翻案麼?」
張愔愔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立馬跳下主席臺,問:「什麼證據?」
曹明把手機遞給她,「我有影片,就在那個小樹林裡偷拍的。」
張愔愔接過手機,點選播放影片,鏡頭有點晃,但畫面很清晰,音質嘈雜,更襯得少年的辱罵刻薄跋扈。整個過程幾乎和林懌先前所描述的一致……
影片播放完一遍,張愔愔不忍心再看。
張愔愔收起手機,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曹明說:「距今有一個月了。」
張愔愔不由皺起眉,「為什麼當時不拿出來?有這個東西足以報警立案了。如果不是為了報案,那你偷拍的目的是什麼?」
曹明情緒翻湧,瞬間臉紅脖子粗,「林懌讓我拍的!但是他不願意報案!」
「為什麼?」
「不知道,他只交代我別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