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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抱夠了麼。&rdo;
祁蘇的聲音原本是清越的,因為咳嗽又帶一點細微沙啞,奇異的很好聽,他說話時,喉嚨間淡淡的震感,順著胸膛往下,摩挲在楚嬈的耳畔酥酥癢癢。
&ldo;哦,謝謝。&rdo;楚嬈向後退了一步,低頭道。
謝還是要謝的,當然是謝他雖然不情願,但最後不知怎的發了善心,妥協著被她強抱成功。
祁蘇扯平胸前被她壓出的褶皺,瞥了她一眼,不發一言,旋即轉身,耳尖的一點粉紅隱匿在夜色中,一眨眼消失不見。
楚嬈在後頭,邊跟著走邊心中默唸,若不是事出突然,她也不想抱著塊冰呢。不過,楚嬈抬起袖口聞了聞,他身上的龍涎香氣,帶著甜酸味,還真是好聞。
遇到巡夜人的時候,離喜房所在的四進院已是不遠,深更半夜的,之後也再沒碰到過其他人,到了四進院,楚嬈是徹底不擔心了,因為前世祁蘇就有個習慣,那就是他所呆之處,不許無關的人在場。要不然,去一趟西間,哪還用祁蘇帶著,連她的雲珠都被暫時趕到了西廊湊活一晚。
進了喜房,楚嬈鬆了口氣,在牆櫃裡隨意尋了條披肩,頗為自然地蓋住春光乍洩的胸脯,今晚,她覺得自己在祁蘇面前,應該是沒什麼可再丟臉的了。
這樣也好,他應該很討厭她,後頭求休書來的更為穩妥,楚嬈是這麼安慰自己的,今晚可以說算是她成功的一大助力,如此一想,她心裡果然好受多了。
&ldo;咳‐‐咳‐‐&rdo;
楚嬈站在檀木櫃旁,看著扶著窗欞的祁蘇,他的咳症比出門前重了許多,看來是在西邊吹了風。
關切的話剛到嘴邊,又被她硬生生嚥了下去,不說了,反正他也不稀罕。
楚嬈腳步拐了個彎,重回到了床邊,經過了這一整日,這急事兒一件接著一件的,跟過了三天似的,著實讓人睏倦的很。
楚嬈微微探出頭,看了看此時站在窗邊的祁蘇,按這朝向,看的是院裡的水漏,心思當然不在她這處。
她回身,褪開了喜服的腰素和腹帶,一併放至床邊的懶几上。沒了沉重的紅色緞袍,身上內裡的衣衫便輕薄了許多,絲質的罩裙下,纖腰款款,白色的裹衣朦朧可見,羅襪與裙角的相銜處,凝脂般的肌膚膩如白雪。
楚嬈垂頭攬過長發,恰看見肩頭前後兩處淡淡淤青,想起方才在後院門口的事情來,說也奇怪,祁蘇明明身體孱弱,但有的時候又好像不是,力氣還挺大的。
楚嬈無端紅了臉。
恍然感覺肩側似有視線,楚嬈回頭看了眼,祁蘇依舊望著水漏不動,神色淡漠,也是,他那種冷性子,怎麼會多看自己一眼,看來自己是真的累了。
左右旁若無人地折騰了半炷香的時辰,楚嬈終於鑽進了軟被。
楚嬈認識祁蘇真算起來也有半年多,或許她自己都沒發覺,對祁蘇,她是天生的沒有防範,又或許是真的太睏倦,一閤眼就睡過去了。
朦朧中,她有聽到敲門的聲音。
&ldo;公子,正子時了。&rdo;是四九,唔她認得出。
&ldo;嗯。&rdo;
掩門的聲音傳來,楚嬈閉著眼,迷迷糊糊地想,祁蘇可真是奇怪,原來是一定要過了子時才走嗎。
罷了,不管他,她馬上可就是要,要開始籌劃了。
楚嬈翻了個身,沉沉睡去,枕頭下壓著的紙條鬆鬆露出半張,赫然是四個大字:七出之條。
夜院寂靜,皂靴踩在枯葉上,沙沙作響。
祁蘇第一次覺得這聲音聒噪。
&ldo;公子,咳症現在好點了麼。&rdo;四九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