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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打定了主意,任憑沈澍撒嬌耍賴,都再不肯開口。
像是篤定了沈澍拿他沒有辦法。
「哥哥,」沈澍像是很委屈一樣,孩子氣地垂著嘴角,黑眼睛濕漉漉的,將聲音拖得很長地叫姜裴。
姜裴心情很好地用餐刀切掉了吐司邊,接著塗上厚厚的一層果醬,一口咬掉了小小的角。
剩下的部分被沈澍奪手搶了過去,很迅疾地塞進了嘴裡。
「幼稚。」他又拿起一片吐司,很冷靜地對沈澍的行為作出評價。
眼見著沈澍又將眼睛瞪圓,姜裴十分果斷地將這一片也塞進了他的口中,用來堵他還未出口的話。
「你上班要遲到了。」
沈澍很費力地將吐司吞進去,嘴巴里剛騰出空閒來,就控訴他,「哥哥耍賴。」
「晚上回來再和哥哥算帳。」他不大情願地往外走,邊走邊轉過頭來威脅姜裴道。
姜裴假裝沒聽到,很潦草地沖他擺了擺手,當作是再見。
下樓的腳步聲重得很,木質樓梯被洩憤似的踩出咚咚的聲響,順著門縫傳進室內來。
姜裴聽著門外的動靜,嘴角很慢地翹起,慢悠悠地拿起裝番茄醬的瓶子,在煎蛋上畫了一個笑臉。
沈澍最終沒能按照計劃的那樣,回來同姜裴算帳。
下午時候沈兆麟打進電話來,語氣淡淡地問了兩句,接著話鋒一轉,叫他晚上回老宅吃飯。
「公司裡事情一堆,你和你哥哥整天都忙得不著家。」
「我老了,又能見著你們兄弟倆幾回呢。」
「爺爺言重了,」沈澍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根中性筆,拆了筆帽捏在兩指間,很輕地一下下敲在桌緣,「是我最近疏忽,沒能常回去看您。」
他將眉蹙得很緊,目光沉沉地落在桌面上,對著電話裡的人保持著恭敬而不失親熱的口吻,「正巧昨天有人送了瓶酒來,今晚孫兒一定好好陪您喝兩盅,好好兒地給您陪個不是。」
他很有耐心地陪著沈兆麟嘮了會兒家常,一直到那頭傳來結束通話的動靜,他才面無表情地按了鎖屏,將手機撂去了一旁的沙發上。
一口一個兄弟倆,稱呼得親熱,話裡話外都離不開沈洄。
沈兆麟打的什麼主意,他一聽便明白了。
用不著多想,他也知道今晚那頓飯究竟是為了什麼。
無非是沈兆麟聽說公司裡的風言風語,知道沈洄從他手中搶走了那單生意,怕他不爽快,再給沈洄下絆子,特意跑來做和事佬的。
沈洄剛剛談妥了那筆單子,風頭正盛,想來今晚少不得對著他嘲諷一番。
要是宋希也在,只怕會更熱鬧些。
可惜沈澍對看熱鬧毫無興趣。
尤其是這一家人的。
他寧可去排兩小時隊替姜裴買一份芒果慕斯。
只是沈兆麟發了話,他再不情願,也要配合著回家去裝出個兄友弟恭的樣子來。
沈兆麟是最早從沅城廝殺出來的那一波,爭盤奪利,將命都拼進去,掙出了一份不小的基業。
即便後來兒子不爭氣,將偌大的家業折騰得縮了水,也依舊能保住一家子的富貴。
那些鐵腕手段比沈自清那個草包不知道要高明出多少倍去。
如今沈兆麟雖在明面上說著退休,可手中捏著的股份卻還一點都不肯松。尤其是沈自清出事之後,更是擺明瞭藉此拿捏沈澍和沈洄二人。
沈家還沒能被全部握在手裡,沈澍一時也不好輕舉妄動,怕叫沈兆麟瞧出端倪來,只得先同他虛與委蛇,做些面子功夫出來。
第26章 蘭草
沈家老宅坐落在市區,沈兆麟一直獨居在那裡。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