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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她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他胸脯和胳膊上的肌肉非常結實,輪廓分明。喬安娜艱難地嚥了口口水。是的,輪廓很分明。
萊德把襯衫扔在他的西裝和領帶上,喬安娜看著,瞠目結舌,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多少有點讓人失望的是,他不再脫衣服了。他指著肩膀上一道紅裡透紫的深色傷疤。是他參加戰鬥時留下的傷疤,她猜想。
“我這裡捱了一顆子彈。”他帶著一種可愛的大男孩的自豪說道。
“哇!”喬安娜儘量裝出很震驚的樣子,然而她心裡清楚,如果真要進行“展覽傷疤”的比賽的話,冠軍非她莫屬。車禍後,她接受了許多次手術,傷疤一個接一個,遍及她的臀部、大腿、腹部和胸部,甚至她的頭部。她下意識地揉了揉頭骨,手指撫摸著破裂處縫合後留下的那道看不見的痕跡。當然啦,她可不敢脫掉衣服,跟他來一番較量——“你給我看了你的,我也給你看看我的。”
“當時可疼啦。”萊德說著,走近幾步,讓她把他那道光榮的傷疤看得更仔細一些。
“那是肯定的。”她盯著那道傷疤.竭力做出恰到好處的敬畏表情。“先是中彈,然後是理療,幫助你恢復和維持活動機能。”她熟悉理療的全部嚴格程式,忍受了多年的痛苦折磨,如今仍然需要鍛鍊,以保持身體的柔韌性。如果她不堅持這麼做,就會感到全身僵硬、痠痛。
“我以前總是稱理療室為受刑間,我還給治療醫生起了個綽號,叫託奎馬達。”萊德說的是熟悉酷刑的西班牙大審訊官。
喬安娜會意地點了點頭。“當化驗室的人來給你抽血化驗時,你是不是稱他們為‘吸血鬼’?”她發現大多數關於醫院的笑話都是大同小異。
“沒錯。”萊德笑了起來。“特別是其中的一個,我管她叫德拉庫拉。”
每個醫院總有那麼一個化驗員,給你抽血的時候抽得特別多。想起往事,她吸了口冷氣。“誰說吸血鬼是神話傳說?如今吸血鬼無處不在,只不過醫院裡的那種吸血用的是長針而不是尖牙。”
“說得太對了。不過我住院的時候,有大量的時間可以思考。有時我會猛地恍然大悟,心裡一陣透亮。”
“一種心靈的頓悟。”喬安娜替他說道。她自己也有幾次這樣的經歷。
“大概是吧。我只知道我應該離開南非,回到美國,與我的家人恢復聯絡,並最終在我多年前拋棄的商業界找到自己的位置。我本來準備在別人的公司當一名職員,可是凱特姑祖母向我提供了我無法拒絕的幫助——她讓我接管這家搖搖欲墜的設計公司,並扭虧為盈。我有一年的時間使公司走上正軌。”
“然後呢?”
“然後公司就整個屬於我了,完全徹底地屬於我。”
“如果失敗了,你就再回鑽石礦區?”
“哦,我從沒想過失敗——所以才逼著我自己和員工們拼命苦幹。”萊德淡褐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救世主般的狂熱激|情。“我們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不過我無法減輕壓力,也不想減輕。那麼,你認為自己能勝任這份工作嗎?”他希望她拋棄那種說話簡潔的風格,詳細地談一談,他希望員工積極為福瓊設計公司獻計獻策。
“你稱之為壓力的……”喬安娜帶著微笑——依然那樣簡練——跳起來為他新倒了一杯滾熱的咖啡。“是不是別人所說的威脅?”
他對她的回答很不滿意。她是不是總喜歡沒事找事呢?工作場所有個惹是生非的人可是一件教人頭疼的事,他情願沒有。萊德皺著眉頭拿過襯衫,穿在身上。
“我想看看你的簡歷,不知你有沒有,喬安娜。列出你工作過的地方,老闆姓名,做過哪些事情。”萊德吩咐道。作為一個公司CEO,他有權弄清別人兜售給他的是什麼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