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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停住,懸在門上,不動。
濃濃的藥味,夾雜著熟悉的淡淡香氣,從門縫散逸而出。他站在門前,一動也不動,遲遲沒有推開門。
終於,半晌之後,齊嚴收回了手。
“好好照顧她。”他說道,連聲音也聽不出情緒,高大的身軀轉身跨步,朝外走去。
“是。”
僕人恭敬的回答,目送著齊嚴離開。
他走了。
主樓裡、濃紗後,粉雕玉琢的美人兒躺臥在軟榻上,嫩軟的唇瓣,逸出失望的嘆息。
當他走近主樓,身影映在窗紗上時,寶寶因為強烈的期待,幾乎忘了呼吸。她的視線緊盯著窗紗上,那熟悉的輪廓,渴望他能進門,就算只逗留一會兒,跟她說幾句話,她就能夠滿足了。
但是,她的期待落空,齊嚴沒有進門。
窗紗上的身影消失了,她隔窗聽見他用那低沈的聲音,囑咐著僕人,以及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寂靜再度籠罩了她的世界。
寶寶躺臥在床上,望著床柱上精緻的雕刻,被冷清的氛圍,挑起了傷痛的回憶。
意外發生之後,她因為失血過多,昏睡了幾天幾夜,是名醫費力營救,才保住她這條命。
只是,名醫卻保不住那個在她肚子裡,正在孕育的小生命——
想到這兒,澄如秋水的眸子裡,又浮現淡淡水霧。寶寶輕咬著唇,用纖細白嫩的小手,輕撫著小腹。
這些日子以來,府裡頭上上下下,小心翼翼的替她調養身子,她雖然漸漸痊癒,但是心裡的痛楚,卻始終沒有平息。
眼淚刺痛眼眶,她無聲的流淚。
她依稀記得,流產的那日,齊嚴焦慮的眼神,以及激動的嘶吼。她感覺到他的擁抱、他的顫抖,還有他緊握下放的大手。是他如似泣血的呼喚,才將她從鬼門關喚了回來。
起先,他日夜不離枕榻,非要親自看顧她。隨著她逐漸脫離險境,他才離開主樓,把照顧她的責任,分擔給其他人。
齊嚴身為當家主爺,肩上所扛的重責大任,可不是說放就能放的。不論是家裡還是外頭,每日都有千百件的事情,等著要他去定奪、去處理,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陪著她。
淚珠滾落,溼潤了漆黑的長髮。
她不敢告訴他,失去孩子後,只要沒瞧見他的身影,她就會寂寞得忍不住流下淚來。她是多麼依戀,他的懷抱、他的溫暖……
寂靜。
多麼難熬的寂靜。
寶寶在軟榻上蜷縮著身子,緊緊閉上眼睛,開始在心中祈禱著,希望日落時分快一點到來。
夜很深。
風雪呼嘯的聲音,驚醒了寶寶。她在半夢半醒間,睜開迷濛的眼兒,本能的往身旁的暖源靠去。
暖燙的熱氣包圍著她,熨暖了她的四肢百骸。她感受到寬闊的懷抱、堅實的手臂、熟悉得就算下一世她也能辨認出的有力心跳。
睡意淡去,欣喜的情緒,讓她清醒不少。她小心翼翼的,在他的懷抱中轉身,利用微弱的燭火,細細看著齊嚴的睡容。
他是在她睡著後才回來的,甚至沒有褪下外衣,就這麼和衣而睡。他睡得很沈,眼下有疲倦的痕跡。
年關將近,各地錢莊送來整年結匯,齊嚴一絲不苟,年年都親自盤帳,沒有例外。以往,他時常忙得幾天不見人影,甚至不回主樓過夜。
但是,自從意外發生後,他從不曾讓寶寶獨眠,就算再忙,他也會趕回來。
家大業大,他的工作量,原本就多得驚人,多了這項堅持後,工作的時間縮減,要忙的事卻愈多,就算剛強如他,也要累壞了。
就因為如此,她才把寂寞鎖在心裡,不敢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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