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第1/2 頁)
「他可不敢當你的哥哥!」尤利珍字字珠璣,「他是你選好的替死鬼!」
「阿嫲,他做那些事之前根本就沒有同我商量,否則我一定會阻止他的。」阿琅顫聲同她解釋,「不管您信不信,我和哥哥很早就說過,等到一切結束就把您接到澳洲養老,如今就算他不在了,我也不會把您棄之不顧,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其他親人了。」
「你給我閉嘴!」尤利珍恨透了她,「我只想要我的兒子,既然到了地方,你走,他是我的兒子,與你這位徐家準兒媳沒有任何關係!」
「阿嫲,你別這樣。」她去抓她的胳膊,被她無情地抬手開啟,「你別碰我!」
阿琅懇求道:「阿嫲,就讓我見他一面,就一面,好不好?」
尤利珍紅著眼睛瞪她,「你給我滾,你是害死他的罪魁禍首,怎麼還有臉去見他?」
「阿嫲!」她雙膝跪地,「我求求您了,不管您怎麼想我,您的兒子都要叫我爸爸一聲乾爹,不是麼?」
趙君堯待戚以安如同親生父子,她有的,他一樣不少,尤利珍有片刻的失神,旁邊的工作人員見這一老一少起了內訌,忍著反感勸阻道:「你們到底還要不要領人?不領的話就出去吵,館內保持肅靜,不許大聲喧譁!」
尤利珍聞聲,難堪地向他們鞠了鞠躬,配合地拿出了一系列的證件。
工作人員調出戚以安的資料,對視一眼,小聲嘟囔道:「之前上面還讓我們尋找親屬,讓他們去查,說他是孤兒,這會怎麼又冒出來了一個媽?」
阿琅不敢去看阿嫲,當初是阿嫲將她領養出去的,為了避免被人查到她同戚以安的關係,他主動切斷了和她的母子身份。
「一定是弄錯了,阿嫲是他的親生母親。」她站起身,試圖去碰那一沓證明,見尤利珍沒有阻止,她這才去翻開那些東西,裡面都是戚以安的成長記錄,其中有一張是大年三十的全家福合照,他沒有父親,抱著他坐在椅子上的人就是她的父親,而她則是被媽媽抱著,活像一家四口。
再往下,就是他獲得各式獎項,稚嫩的男孩變成了輪廓分明的少年。
尤利珍以年份排序存著這些東西,一直翻到94年冬,那一紙出生證明。
想到戚以安已在這裡打擾了不少時日,能被人領走自然是再好不過,工作人員沒有繼續深究,把這些攤開影印留存完畢,這才說道:「按照規定,這些屍體一旦有人認領就要立即火化下葬,今天下午三點能排上號,兩位考慮好了?」
尤利珍久久不語,丈夫婚後次年便遭遇意外,她不顧父母反對,與之斷絕來往才生下了這個遺腹子,辛苦養育了二十多年,好端端地一個人突然就變成了一具屍體,任誰都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這位尤女士,你想清楚了沒?想清楚了就簽字。」
阿琅插嘴,「您好,不能將他的遺體運回香港嗎?」
「不可以,你非要帶,必須拿出民政部、外交部、鐵道部、交通部、衛生部、海關總署及民用航空、出入境檢驗局等相關部門同意批覆的檔案指示,但他是罪犯,沒有人會同意。」工作人員告知完畢,補充道:「當然,骨灰可以託運,我們可以為你開具證明。」
尤利珍有些站不穩,雙手扶住辦理臺,她緩了好些時候。
工作人員再次開口催促,她認命地拿起筆,她不識字,倒是會寫自己的名字,可惜每下一筆都歪歪曲曲,她渾身都在發抖,抖到拿不好筆。
阿琅主動扶住她的手,慰聲說:「阿嫲別怕,我在呢。」
工作人員見慣了生死離別,面無波瀾地將簽好的檔案掃描電子檔,又取了個號給她們,「照著這上面的地址找過去,把單子給門衛,會有人替你們處理。」
這一刻,阿琅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