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棋語妙話(第3/3 頁)
矩來是事,哪有什麼讓不讓的,或許後發先至也未可知啊。”
桂公子也不多話,第一手下在了自己這一側的星位上,而漢王接著一手白棋則隨意一下不算防也不像攻,讓人摸不著頭腦,桂公子下一手繼續將黑棋下在另一邊的星位之上,穩紮穩打,而漢王這一手也下在了自己的星位上。
桂公子笑道:“看來王爺的兵書沒有白讀,將軍陣之理寓於棋盤之中,王爺只下了兩手棋,在下卻根本看不透王爺的棋路和用意。”
漢王等桂公子下了一手之後再下一手,說道:“公子,這不過區區兩三手棋便想看出對手用意,不是也太貪了些吧,在本王看來,圍棋之理同軍陣之理例同,戰法飄忽不定,殺伐果決,當機立斷之時滅其氣門,自然得勝,就像程咬金的三板斧,雖然就這三下子,但打天下卻足夠用了。”
桂公子笑道:“王爺妙語,方才那本手稿,在下並無機緣拜讀,不知裡面詳細講了些什麼有趣有用之處,可否滿足一下在下的好奇之心?”
漢王道:“那又有何不可,只是這藍玉真是個大老粗,字寫得實在難看,但他記錄的看似雞毛蒜皮的小事,卻很是實用,比如在草原某處有哪條河,多長多寬,如何在野外尋找水源,大部隊和小部隊負重行軍之下,如何分批飲水不被察覺,再比如抓到蒙古人後如何分辨其是奸細還是普通牧民等等,這些記錄很是翔實有用,日後行軍當有一大助。”
桂公子讚歎道:“藍玉將軍不愧是名將,內秀於心,所著兵書若能傳世當能惠及後人,只是可惜可惜,如今卻被王爺付之一炬了。”
漢王落子後,看著桂公子笑道:“公子為何有這般感嘆,這書已是寫於三十年前,如今的漠北已經和三十年前的漠北大不一樣了,即便是這書中記載翔實,恐怕也有些許地方無法沿用至今了,更何況這本書幾乎沒有記載什麼奇襲戰績,騎兵戰陣之類的內容,比先輩兵書戰略上還是差了一截。”
桂公子道:“在下以為不然,王爺說的應該《孫子》、《吳子》、《尉繚子》這類的書吧,這些書確實精妙,可已經傳承了上千年,如今不僅是蒙古人,就連安南人、東瀛人,這些領軍之將都將這些書視若珍寶,讀了個滾瓜爛熟,將來若有邊境戰事,人家對我們是算是知己知彼,我們對別人又瞭解多少呢?”
漢王這顆棋子暫未落下,看著桂公子,笑道:“公子說得確實在理!”
桂公子接著放下棋子,正視漢王道:“王爺和在下閒聊了半夜,難道還不肯說明詢在下前來的本意嗎?”
漢王思索著棋局,絲毫不為這句話所打擾,片刻之後,當機立斷,落下一子,接著笑道:“公子太著急了吧,本王本想好好下完這盤棋再和公子好生敘談敘談的。”
桂公子一臉淡定地看著漢王。
漢王將手中幾枚白棋隨意擺放在棋盤上基礎位置,之後也正視著桂公子,問道:“公子一向辦事幹練,前段時間武當派的事情,本王便當做是個意外,可這紅炎教又在河南受挫,就像這棋盤之中平白無故少了幾顆棋子,其餘地方又多了幾顆棋子,將本王苦心布的局弄得方寸大亂,公子不需要向本王解釋一二嗎?”
桂公子淡然一笑:“原來王爺是找在下來問罪的,武當一事,利用清塵道長是王爺的謀劃,最後他反水自盡,能怨誰來?再說這紅炎教,在下一向與紅炎教井水不犯河水,即便是有些時候,受王爺所託,出些擴充信徒的主意,可王爺非要重用這樣一群烏合之眾,最後被別人扯開了面具,卻還要怪罪到在下的頭上,在下倒是有些委屈!”
桂公子,漢王和他對視了許久,猛一瞬間,漢王憤怒地將桌面上的棋子振袖一掃,黑白棋子嘩啦啦地灑落了一地。
書房之中,燭火流熠,兩人對視眼神均暗藏殺氣,互不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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