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首輔高拱授意行刺(第2/4 頁)
左都御史葛守禮立刻附和的說道:“馮保!你操重柄於宮闈,太后陛下委於你重任在身,你就是這麼做大璫的嗎?除了擅威做福索求無度,除了貪銀子,你還能做些什麼!皇皇思亂岌岌殆哉!”
朱翊鈞翻動著手中的論語,偶爾提筆,做一下筆記,他學的很認真,臺下的吵鬧,似乎沒有影響到他一樣。
嘉靖雖然不上朝,但是不代表他不參加廷議,老道士總是躲在重重的羅幕之後,拿著個銅錘敲銅鐘,敲多少下,敲得輕重緩急,到底在表達什麼,全靠朝臣們去硬猜。
嘉靖在文華殿修仙,小皇帝在文華殿讀書。
小皇帝讀書,廷臣們在月臺之下吵吵鬧鬧,這個畫風要多詭異有多詭異,但這是多次鬥爭以來的結果。
隆慶六年六月,隆慶皇帝大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高拱以元輔的身份,上了道奏疏,這道奏疏冗長,但是裡面有一句是[上若或有未經發擬,徑自內批者,容臣等執奏明白,方可施行。]
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有未曾發內閣擬票的奏疏,皇帝直接批奏的,需要讓廷臣們面奏皇帝,詢問明白,才能施行。
高拱不僅說十歲人主不能治天下,還給出了具體的限制,皇帝不能繞開文淵閣,擅自批奏。
皇帝未經發擬,徑自內批。
就這一句話,才真正的觸了李太后的忌諱。
皇帝批閱奏疏,能用徑自二字嗎?!
所以,為了能讓皇帝專管,本該在文華殿後間讀書的小皇帝,被抬到了前殿,坐在月臺上,一邊讀書一邊聽廷臣們吵架。
這二十七位廷臣,不多久,也就習慣了這種廷議的方式。
馮保此時絲毫不怯,嗤笑一聲,看著楊博說道:“哼!咱家坐在這裡,自然是太后和陛下信任,才讓咱家過來盯著你們!宮裡的事兒,還輪不到你們插嘴!”
“宮外的事兒,你們要管!宮內的事兒,你們也要管!”
“是不是陛下吃什麼,你們也要管?”
今天早上,在乾清宮外候著的時候,太后身邊的小黃門給馮保傳了訊息,太后的意思是不讓馮保參加經筵,最後是陛下做主,才讓他跟著。
即便是馮保頭上頂著紗布,陛下讓他起來了。
陛下那番話,也讓馮保心有慼慼,原來他那些個小伎倆,都在陛下眼裡,陛下不是不知道,只是懶得計較,甚至有意讓他立威,總管宮內一切事物,結果差事辦砸了,他臉也打了,頭也磕了,權力也讓了,陛下讓他起來了。
那就代表陛下還信任他,還讓他做事,他還有用,他自然是底氣十足,他身後是皇帝,在這文華殿廷議上,他代表的就是皇權在和文臣撕扯。
“陳洪交待,乃是前內閣首輔高拱授意其作為。”馮保不輕不重的扔出了一句話。
此話攻擊力極強,群臣立刻沉默了下來,文華殿內極為安靜,只有小皇帝在月臺上翻書和大黃色的羅幕被風吹動的聲音。
馮保在這文華殿內咬人是極為合格的,別看他負傷了,但是攻擊力依舊強橫無比,三兩句話,堵得群臣不能說話,還把刀捅進了文官們的心窩子上。
高拱,前任內閣首輔,高拱當國時,提拔了很多的晉黨,高拱要是被扣上刺王殺駕的謀逆大罪,高拱提拔的那些晉黨,都要倒黴。
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到了左邊第一位上的內閣首輔張居正的身上,隆慶皇帝大行之前,任命了三大顧命輔國大臣。
高儀死了,高拱倒了,現在,就只剩下張居正了。
張居正的態度非常重要。
此時的首輔在翻動著案卷,查驗著北鎮撫司衙門提供的書證、物證、人證。
這個案子,緹騎辦得雷厲風行。
戚繼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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