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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問別人前,好歹也要想想自己做過什麼混帳事才有立場吧。
楚嶽傷寒未痊,臉白如紙,越發顯得眼睛黑沉似井。
&ldo;皇兄,您昨晚宣了男子……侍寢?&rdo;
楚梟坐在御書房裡,停下批改文書的手,假意要從鎏金臥龍筆格里換上另外一隻趁手的,換筆期間狀似毫不在意的往青年那裡瞥去。
病沒好,沖個什麼勁。
楚梟沒否認,模稜兩可的道:&ldo;所以?&rdo;
在聽到這個答案後,青年的臉上瞬間就騰躍起殺氣,英俊的臉上幾乎是在抽搐,說不上是憤怒還是惱羞,蒼白的臉也因為這樣而泛起不正常的紅色,猙獰的像頭被人侵佔領土的野狼,慣有的穩重與順從全部化成渣滓與火氣燃燒在一起。
&ldo;皇兄後宮美人無數,臣弟不知皇兄,有這種愛好。&rdo;
楚梟的手因為青年的銳利而輕顫了一下,這個混帳竟然還有臉面過來質問他!
他今早對著銅鏡整理儀容,嘴角邊上的咬傷依舊明顯,他卻只能當做視而不見。
輸人不輸陣,楚梟於是冷笑一聲:&ldo;是啊,換換口味偶爾也很不錯,別有洞天啊。&rdo;
楚嶽挺立在書房間,出奇的倔強,唇上血色稀少,沒有一絲肌肉顫動,陰沉沉的臉上挑起一抹笑:&ldo;是麼。&rdo;
這在楚梟眼裡就毫無疑問的成了嘲諷,楚嶽膚色蒼白近透,繃得死緊的臉隨時都有翻臉的可能,楚梟啪的一聲重重摔下毛筆,掩不住的憤怒:&ldo;朕問你你這是什麼態度!&rdo;
&ldo;臣弟的意思是,皇兄是萬民之表率,請您不要重蹈上次的覆轍。&rdo;
這是楚梟第一次見到楚嶽的脾氣,不像以前在交鋒中所展露出的忍辱負重,尖銳不可擋,一股要撕破臉扯爛皮的氣勢。
可惡,這全都是那個嶽王府管家的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留著一點用處也沒有。
難道叫他們不說,他堂堂一國皇帝親臨嶽王府的訊息就一點都透不過去?
明明是自己吃虧,遭到輕薄,到頭來楚嶽還要以這樣無所畏懼的面孔來指責他。
不是區區&l;可恨&r;二字就能道出他此刻內心激怒的。
楚嶽不知死活的站在那,眼睛吊得高高的,存心要找死的神態。
&ldo;朕寵幸自己的後宮,難道還怕天下說不成,可笑!&rdo;
楚嶽傲然道:&ldo;上次皇兄召道士進宮煉丹的時候,您也是這樣說的。&rdo;
皇帝徒然起身,俊臉冷的掉渣,暴戾又刻薄,操起案臺上的硯臺就往青年所站的那處地方狠狠砸去,力氣之大讓整一塊龍硯碎成數塊,楚嶽眼都不眨,更不閃躲,就直直迎接著那塊飛來的硬物。
楚梟幾步走下,操起拳頭就往青年臉上招呼而去,速度快極而乾脆,青年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臉頰就已經著著實實的捱了一拳。
楚梟單手勒著青年的脖子,氣紅的眼中閃過犀利的光芒,皇帝眼裡像是一個不見天日的地窖,鐵壁森森正關著野獸,明明是在張牙舞爪的嘶吼,但面孔上的表情又是極為冷靜,甚至顯得冷酷,楚梟將青年逼壓到了柱上,青年脖間挑動的脈動全數掌握在他右手裡,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緊張吞嚥的動作。
&ldo;六弟,你能在府裡養男寵,怎麼,皇兄就不行麼?&rdo;
皇帝喉間滾出一聲有趣似的輕笑,像燒開的一鍋沸油,表面平靜不動,內裡滾得燙人。
楚嶽艱難動了動脖子,並不示弱,更無所畏懼:&ldo;不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