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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櫻寶日日沉默,一個人待著有時可以一天不說話。
她不拒絕鍾唯懿的關心,不排斥鍾唯懿的接近。她就只是無視他,她的眼裡和心裡都沒有他絲毫的影子。
自那日她把鍾唯懿咬傷後,第二日她不肯吃藥把藥碗摔了,鍾唯懿趕過來安撫她,她看到鍾唯懿手上包著的白紗愣住,然後就是沉默流淚。她難以置信,有一天她竟然會自私的用傷害別人的方法,來發洩自己的憤恨和傷心。
自此她再也沒有出現過歇斯底里,難以自控的情況。
御醫說她這是把所有的傷和怒都壓在了心裡,時間久了,她可能會積鬱成疾,必須對她循循開導,讓她釋然傷痛,放下執念,原諒自己。
她有多痛,有多苦,鍾唯懿在那日摟她入懷,望進她眼裡,嘗過她淚水的滋味後感同身受。可如今她把這些痛苦藏起來一個人承受,鍾唯懿心疼她憐惜她,卻找不到解脫她的辦法。
鍾唯懿怕她悶壞了,會搜羅一些有趣的書給她送來,可朱櫻寶卻不看。她要來紙筆,一張一張的抄寫書裡的字。
綠蕙一直在她身邊,看朱櫻寶這樣做疑惑不已,某天陽光耀眼時,綠蕙在朱櫻寶旁邊看她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寫,問她,為什麼要抄,用眼睛看豈不是更輕鬆些?
朱櫻寶破天荒的回答了她的話,她的答案下午就傳到了鍾唯懿跟前。
她說:&ldo;書裡的字,每一個我的認識,可是它連起來,我就看不懂了。&rdo;
綠蕙在後面聽的眼淚無法控制的流下來。
當人的心傷透了無法給予和體會感情時,便也不能看懂書裡的內容,品味其中的悲歡離合、迷情百態了。
朱櫻寶抄書抄的累了,會在外面走走。
鍾唯懿不再拘著她,隨她高興。
某天朱櫻寶走到主殿前,看到那裡為迎接新年掛起的紅色宮燈,眼裡難得的露出微光。
綠蕙暗暗記下,回去告訴了常林士。常林士以為朱櫻寶心情好轉,便又誇大其詞的告訴了鍾唯懿。鍾唯懿晚上處理完政務,就帶著各式宮燈來看朱櫻寶。未料這時朱櫻寶已經睡下了,鍾唯懿不捨得回去,就拿著一盞宮燈進到寢室想看一眼她。
鍾唯懿借著月光,看見朱櫻寶躺在床上,眉頭緊蹙,額頭都是冷汗,她抿緊了唇,呼吸急促,顯然是做了不好的夢。鍾唯懿怕她醒來受驚,呼吸都放輕不可聞。
然而朱櫻寶越是難受,牙齒便咬的越緊,她終於在鍾唯懿快要看不下去時醒了過來,她睜開眼茫然的躺了會兒,然後疲憊的坐起來,她沒有一絲驚恐,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
鍾唯懿明白她為何咬緊牙關也不肯發出聲音了,她必定是受噩夢的折磨很久,久到麻木,久到已經學會把夜夜難眠,不得安穩的狀態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發現。
鍾唯懿在暗處剋制住顫抖的呼吸,即使是心痛如刀割,手捏斷了燈柄,也沒有洩露絲毫聲響驚擾到朱櫻寶。
等到朱櫻寶披了件衣服進到旁邊的畫室,他才帶著還不平穩的呼吸,消沉離開。
第二天鍾唯懿帶著宮燈再次到來,朱櫻寶正趴在桌子上,似睡非睡。
昨天她被噩夢驚醒後再也睡不著,就在畫室塗鴉。白天自然精神不濟,此刻她感覺累了,在意識模糊的狀態下,她感覺有人走到她身邊,她不知道是誰,她感到很害怕;在失眠了非常長的一段時間後,不論是誰在她睡著的時候接近她,她都會很害怕,很恐懼,她沒有安全感,沒有睡覺該有的放鬆。
於是鍾唯懿在察覺到朱櫻寶急促的呼吸和眼皮下飛快轉動的眼珠後,放棄了抱她到床上睡覺的想法。
朱櫻寶僵硬著身體,手不自覺的握緊筆桿。
等到感覺那人遠離她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