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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對方如他所願做出了回復,他卻一邊竊喜一邊夾雜了負罪感。
當然後者就幾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們現在應該算作和好,宋季秋有點高興,摸出口袋的一個糖,順毛擼狗狗:「好朋友,請你吃糖。」
許嘉平聽到「好朋友」一詞時,原本心中泛起的隱秘的喜悅逐漸消散,他低下眼,接過宋季秋的糖撕開包裝塞進嘴裡。
薄荷清涼的味道既甜又辣,最後竟然泛起一絲苦味。
「我們去醫院?」宋季秋擔心許嘉平的傷口。
「沒事,」許嘉平接過他手中的傘,側身半個肩膀在宋季秋前頭幫他擋住一些風,兩個人的距離因此更加靠近。
他身上好聞的沐浴露味道氣息淺淡,叫人晃神了一瞬間。
「手還沒廢。」許嘉平說,「去我家吧。」
「啊?」話題轉換得太快,宋季秋腦子轉不過彎。
許嘉平耐心解釋:「換件衣服叫你家司機來接我,免得感冒。」
宋季秋低頭,身上的t恤黏到面板上,風一吹不禁打一個寒顫,思考片刻就答應下來:「行。」
容城私下被民眾默默劃分為東區和西區,一中恰好坐落在中心圈,放學時出了一中外圍一片巷陌便形成兩撥人,往東區走的大多非富即貴,豪車不斷,而住在西區的同學家境大多沒有那麼好。
宋季秋三年前從西區跨越到東區,從此以後宋家有意無意會避開他與西區接觸的可能,乍然重逢,他難免有些好奇,小幅度地張望。
看起來許雄後來換了住宿的地方,宋季秋原來住的房子是許家老一輩留下來的,街坊鄰居都是留守老人。
西區巷子多,每戶人家藏在巷子深處,有的巷子雜亂,有的巷子乾淨,由此區分出不同的房價。許嘉平現在住的地方算得上乾淨,但幾條巷子交叉在一起,宋季秋奇怪地發現隔壁兩條小路上有許多隻掛著個小簾子的推拿店或者理髮店,門口偶爾出來個姐姐畫著濃妝,朝他拋媚眼。
宋季秋哪裡見過這個陣仗,嚇得直接立定然後默默走到陰影裡,許嘉平注意到,抬眼瞭然,把他拉到身邊擋住。
那個姐姐見狀咯咯笑出聲,一口軟糯的方言:「弟弟長大了,難怪對姐姐沒意思,也對,男人和男人也可以。」
宋季秋沒聽清,等那個姐姐的身影被遠遠落在後頭,他跟著許嘉平走上低矮的樓梯間,小聲詢問:「剛才那個姐姐和我們說什麼了?」
許嘉平轉鑰匙的手頓住,片刻後若無其事地開啟門:「我也沒聽見。」
好在宋季秋很好糊弄,不再計較問題的答案。
許嘉平的家約莫七十多平米,屋內裝修簡潔到冷淡,很符合他的氣質,就是冷冰冰的,一點也沒有一般家庭的煙火氣。
宋季秋催促許嘉平坐到沙發上:「快點,我幫你塗藥。」
許嘉平不樂意去醫院這個毛病從以前延續到以後,從未變過,所以他並沒有強求,路過藥店時買了藥水和棉簽。
許嘉平說:「你先去把衣服換了。」
他的傷口不好看,他不想被宋季秋看到。
宋季秋不聽:「你坐下來上個藥很快就好,結束了我就去換。」
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要許嘉平配合他,當然如果對方不答應,他就得保持濕淋淋的狀態好久。
很簡單的小心思,但被似乎許嘉平默許了。
許嘉平坐下來伸出手。
同樣是男生,他的手和宋季秋的又不一樣,骨節修長,有力量感,指腹上有一層薄薄的繭。
「沒傷到骨頭吧。」宋季秋控制好力道捏了捏,確定只是表面的擦傷,低頭給許嘉平消毒。
「可能有點疼。」他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