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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睿智的眸,言語風趣的唇,溫文儒雅的臉,而在儒雅之外,他周身的氣質之上是一覽眾峰小的霸氣與剛強。
心兒恍惚停滯了一瞬,瞬而砰砰跳得劇烈。我看著的他的唇張張合合,聽得見他說的話語,卻怎麼也不明白他說了什麼。
他笑了一笑,俯身往我靠近。我本能的退縮,他溫言哄道:“別怕。”嗯,我不怕,我想要說出來,卻只羞澀的偏過了臉頰,默默地為他綻放身體。
回到空翠堂之後是漫長的等待,有些甜蜜有些苦澀,我每日裡倚在空翠堂的門前,看夕陽落下,看宮燈掌起,看……鳳鸞春恩車載著別人與他相會。。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十七年的元宵節,他遇見了他的表妹。是的,他,我不願意稱呼他皇上,那隻會讓我想到君臣之別的天塹。但我也不敢稱呼他四郎,我知道我在他心底沒有呼喚這個稱呼的分量。
胡蘊蓉是一個美麗、多才又傲氣的女子,明豔的像一團熾烈燃燒的火。那樣熱烈的風情,引得他的心思漸漸的偏移。我幾乎整月整月的見不到他。寂寞的夜裡,空蕩的空翠堂中,我夜夜的掙扎,我——要不要去爭搶?
我環視著這偌大的空翠堂,它本名紅蕊堂,空翠之名乃是皇上第一次駕臨時所取,取其空翠生靜之意,以此比擬我唯一可取之處。靜……苦澀爬上我的臉龐,後宮之中,靜只能讓人忘卻。而我,不想被他遺忘。
我精心準備了一首箏曲,想以此博取他的關注。正此時,胡蘊蓉與湘妃發生了爭執,他第一次重懲了胡蘊蓉,不顧一直以來的恩愛。我第一次親眼目睹了帝王涼薄。
翌日的傍晚,他忽然駕臨空翠堂,彼時我一身紫衫,倚在窗邊捧卷閱讀。不知他來了多久,我察覺回頭時,他眼中有一抹深深的懷戀,似乎透過我,看向他記憶中的某個人。我抿了抿唇,微惱,出聲打斷他的回憶:“嬪妾給皇上請安。”
他以一種溫柔的姿態,親手扶起我。他問:“在看什麼書?”我因他執著我的手的熱燙的手掌而臉紅,輕聲答道:“《漢書》。”他笑道:“你也喜歡看史書?倒與湘妃一般。”湘妃?她是個有福氣的女子,以縣丞之女的身份,恩寵十餘年而不衰竭。
我垂下頭,有些羨慕:“嬪妾怎能與湘妃娘娘相比?嬪妾大約連娘娘十之一二的好處都沒有。”他靜默了一刻,道:“湘妃……確實難得,你若得空,常去長楊宮坐坐罷。”
那時我不明他話中深意,只為他對湘妃的情誼而心中酸澀。而我到底是敬愛他的,按照他的話常去長楊宮拜見。初次看見湘妃私下的裝束,我著實被驚豔住。她沒有穿著多麼華麗的宮裳,也沒有化著精緻的妝容。她只一襲簡單的淡黃高腰衣裙,簡單的髮型,簡單的髮飾,素面朝天的臉。她拿著一個翠綠的鐲子,淺笑著逗弄詩蕊帝姬。
她親和、婉約、寧靜還有她眉宇間淡淡的憂愁。空谷幽蘭,我在看見她的一瞬間,腦海中立刻跳出了這個詞。這般出色的人兒,難怪會讓他牽掛。
我開始關注湘妃的訊息,我知道她曾為了惠貴嬪的冤屈而惹怒他,在初承寵急需固寵之時被罰禁閉,落下心疾;我知道她生產時,穩婆□,壞了生育的能力;我知道她曾為了得罪華妃的菀貴嬪自請居住無樑殿;我知道她推拒了他提拔她父親的好意,自呈其父三不足,賢名譽滿京城。
但是,我想,他最看重的則是她的大度。我撫摸著凸起的小腹,明貴嬪的帝姬、映月的皇子,還有明貴嬪的第二胎,都是在湘妃扶持下平安出生。
可是,我微擰起眉頭,湘妃她並不愛著他。她望著他的眼眸的深處,是永恆的平靜無波。即使湘妃打壓了胡蘊蓉,除掉了傅如吟,她的目的只在於固寵,而不在於他。半晌,我幽幽的輕嘆一聲,或許無愛無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