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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裡他心情不好可以騎著摩托兜一圈,不想的話搬個椅子坐在酒館門口也能看人生百態,還有老太太偶爾刀子嘴豆腐心的關心,楚以七每天的騷擾,都能讓他清晰的感覺到時間在流。
可現在,一切都死氣沉沉的,27層的高度讓他站在窗前也看不清底下的人。
遲焰給楚以七打電話的頻率有點高的時候,楚以七明顯發現了不對,問他:
「焰哥,你不太對啊,這幾天這麼頻繁的聯絡我,是真的想我了,還是說我已哥不要你了?」
遲焰擔心楚以七再想出什麼虐戀情深的故事來擔心,後來乾脆也不跟他打電話了。
他可能一整天下來都說不上一個字。
遲焰意識到自己狀態不對是在一個清晨,他早晨起床去洗漱的時候看著鏡中的自己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陌生,然後便滋生了一種沒什麼意思的感覺。
什麼都沒意思。
遲焰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嚇了一跳,連手中的剃鬚刀在下巴上劃出一道口子都沒感覺,後來他看到水池裡一滴血珠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過這種想法了,久得他覺得恐懼和發慌。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一個人待著了。
遲焰這天出門了,去了醫院,他的手臂本來就是輕微骨裂,現在已經差不多快一個月的時間了,能拆下來了,北城的醫院和南合城不同,光掛號排隊就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等下午拍片拆完石膏的時候已經快到醫生下班的時間了。
這一天的磨磨唧唧在正常人看來是要崩潰的,但很可能是遲焰無所事事,也太長時間沒有接觸人了,所以他竟然難得的有點享受,回去的路上甚至買了點菜,決定自己做。
公寓樓下幾個小朋友在玩滑板,遲焰沒著急回家,拎著食材坐在旁邊的長椅上看了一會兒,等那幾個小朋友拎著滑板回了家,遲焰也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發現不遠處一個人正看著自己。
顧已。
8天了,從那天晚上顧已離開他們已經有8天時間沒有見面了,甚至連微信和電話聯絡都沒有。
遲焰不知道顧已站在那裡看了自己多長時間,遲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邁步走過去:
「已哥。」
顧已沒說話,卻將他手中的食材拎了過去,邁步上樓了,遲焰站在原地幾秒,無聲的笑了下,也跟著上去了。
電梯裡,兩個人沒有像之前那麼沉默,顧已看著遲焰拆了石膏的手臂:
「什麼時候拆的?」
「今天。」遲焰說:「拍片複查沒事了,醫生說可以拆。」
顧已看著他的胳膊幾秒,幾秒後才開了口:
「為什麼不告訴我?」
遲焰笑了下:「就是不想讓已哥陪著去,被拍到可就麻煩了。」
顧已沒說話,只是看著遲焰,兩個人誰都沒有提上次的不愉快,事情似乎就這麼過去了。
後來回到家裡,遲焰去洗手間洗手,還沒洗完顧已就進來了,他往旁邊讓了一下,兩個人便一起站在洗手池邊,之前在電梯裡的時候顧已是站在遲焰右邊的,所以沒有看到他左側下巴上的那道傷口,此時站在左邊,不用特意看就能看的清楚,顧已微微蹙眉,直接上手鉗制住了他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
「怎麼弄的?」
遲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顧已指的是什麼,無所謂的笑笑:
「早晨刮鬍子不小心,沒事兒。」
遲焰避開他的手,沖乾淨了泡沫抽了張紙巾就擦了手:「我先出去了已哥。」
顧已看著遲焰離開的背影微微蹙了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今天的遲焰在有意無意的躲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