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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看一眼時間，零點整，他再一次撥出去，依舊佔線。

這樣的時間點，他不知道她在跟誰打電話，只能等待。

屋內門窗緊閉，可依舊擋不住冷冽的寒風，寒氣無孔不入，周揚坐得四肢僵硬。

他手指微動，慢吞吞地又一次撥出電話，耳邊響起正常的彩鈴聲，他捏了捏手機，過了會，音樂一斷，他聽見一道輕柔嗓音，&ldo;餵?&rdo;

周揚牽起嘴角，先說：&ldo;新年快樂。&rdo;

&ldo;……新年快樂。&rdo;趙姮道。

&ldo;還沒睡嗎?&rdo;周揚問。

&ldo;沒。&rdo;

&ldo;在看春晚?&rdo;

&ldo;嗯。&rdo;

&ldo;放到哪了?&rdo;

&ldo;在演小品，你沒看嗎?&rdo;趙姮問。

&ldo;沒看。&rdo;他這沒電視機，&ldo;你要全部看完?&rdo;

&ldo;是啊。&rdo;

周揚又問：&ldo;晚上吃了什麼?&rdo;

&ldo;我自己做了飯菜，兩菜一湯，你呢?&rdo;趙姮問。

&ldo;我也是。&rdo;

趙姮已經從沙發起來，去陽臺拉窗簾，她邊走邊問：&ldo;也是兩菜一湯?&rdo;

&ldo;不是，三個肉菜，&rdo;周揚笑笑，&ldo;全是大肉。&rdo;

&ldo;一點蔬菜都沒?&rdo;

&ldo;加了點蔥花。&rdo;

趙姮笑道：&ldo;不膩啊?&rdo;

&ldo;不膩。&rdo;

&ldo;你室友在那過年嗎?&rdo;趙姮問。

&ldo;都不在這，他們都回去了。&rdo;

&ldo;哦。&rdo;

&ldo;趙姮……&rdo;

&ldo;嗯?&rdo;

周揚捏著手機道：&ldo;我申請回去兩天，沒被批准。我回不來……&rdo;

&ldo;……知道了。&rdo;趙姮說。

他們很久沒聽見彼此的聲音了，這一通電話聊得有些久，直到春晚結束，開始重播，他們都還沒結束通話。聊天內容卻並不持續，很久才冒出一句話，只說些簡單的柴米油鹽，誰都不去刨根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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