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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向晚抬頭觀察四周,便見上方有金色網格封死了整個峽谷,那是鳴鸞宮的毒網,觸之既死。而出口兩側是合歡宮自己推下來設定了封印的巨石,一時之間,這峽谷中的一群人彷彿都被斷絕了生路。
意識到這一點,花向晚忍不住暗暗叫罵,算是明白了秦雲裳帶人過來的目的。
現下鳴鸞宮把控了上方設定機關的位置,合歡宮之前布陣的痕跡肯定消不掉,天劍宗如果死了這麼多人在這裡,合歡宮就是最直接的兇手,那和天劍宗別說聯姻,怕是直接結仇!
天劍宗弟子不能死在這裡,一個都不能。
「炸開!」
想通這一點片刻,花向晚一把捏爆了乾坤袋中所有靈氣珠,將所有靈氣灌入身體之中。
她周身經脈疼痛,識海也開始疼得她感覺青筋「突突」跳動,可她顧暇不及,抓著沈修文往前方急奔。
「靈南,把路炸開!」
她高喝。
然而話音剛落,前面堵路的巨石沒有炸開,峽谷兩側的法陣卻炸了!
法陣炸鬆了土質,泥土混雜著石頭滾落而下。
「永別了,花向晚。」
秦雲裳領著殺手騰空而起,笑眯眯朝著花向晚道別。
花向晚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天劍宗弟子基本已經受傷,根本沒有御劍逃跑的能力。他們跌跌撞撞躲避著山崖落下的石頭,朝著沈修文的方向跑來,疾撥出聲:「師兄!」
沈修文慌忙回身去拉身後弟子,花向晚冷著臉,看明白秦雲裳的意思。
秦雲裳不殺他們,就是要把所有人埋死在這裡,炸開的都是合歡宮的法陣,等他們一走,現場就只剩下合歡宮的痕跡,合歡宮殺害天劍宗弟子一事,也就板上釘釘。
頂多說,她也死在這裡,陪著這些人一起死,合歡宮才有幾分狡辯餘地。
可她死在這裡?
花向晚眼神一冷,腦海中浮現出合歡宮入宮道上,那兩排在風中招搖的召靈幡。
她不能死,她絕不能死在這裡!天劍宗的人也不能死在這裡。
「往這兒!」
花向晚抬手一劃,一張符紙變得巨大,她開啟法陣攔住落石,旋身回去,同沈修文一起一個個把天劍宗弟子拽上飛行法器,隨後掉頭朝著入口巨石一路疾沖。
「花少主,前面石頭加了法印,尋常辦法劈不開。」
看出花向晚的意圖,沈修文趕緊提醒。
花向晚一隻手蓄力凝了法陣在手上,沈修文看了一眼天空上的毒網,著急開口:「您不如放開我們,想辦法自己先走!」
「管不了了。」花向晚大喝出聲,抬手朝著巨石一掌劈下。
看見她的動作,秦雲裳冷笑一聲,在高處抬手一甩,一把黑色水劍從上空急掠而來,朝著花向晚身後直直刺去!
這黑劍極快,沈修文等人甚至來不及阻攔,劍尖已到花向晚身後。
花向晚手中法陣擊打在巨石之上,也就是這片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一道亮眼的白光從巨石後穿透而過,在整個峽谷炸開。
我這麼厲害?
花向晚有些發蒙。
然而她很快就意識到不對。
白光所帶來的,是與她靈力截然不同的靈力運轉。
頃刻間,一切都被凝固,時間都變得扭曲,墜落的石頭漂浮在空中,塵埃漫無目的漂游。
黑色劍尖停在花向晚身後不足半寸,花向晚整個人也保持著被震飛時微微佝僂著身軀的姿勢,停留在光芒中。
「天劍宗出行,」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根本聽不出來處,對方聲音平靜,好似在陳述一個再常見不過的道理,「卸劍勿擾,若有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