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省人事(第1/3 頁)
白仙檸到底是低估了祖母視藥如命的習性。
或者說她低估了醫仙家族對於傳承的那份守護決心。
比之失去丹藥,她老人家寧願六親不認。
是以,藉著那根龍仗的威嚴鎮壓,她沒敢迎風作浪,終還是乖乖將那瓶丹藥上交了回去,免去她領受一頓扒皮之苦。
至於旁的懲罰,有白枍神替她周旋,祖母雖極力想給她個教訓吃,不過終沒得逞。
她至今仍記得祖母看到那瓶失而復得的百年丹時,明亮煥彩的目光。彷彿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了,手心裡捧著那瓶拇指長短的藥丸奉若魁寶。
她一直想問問祖母,為什麼要將那瓶延年益壽的丹藥看的如此重要,她老人家近年來研究的又是個什麼稀罕藥,但一直也沒尋到機會追根究底。
只記得白枍神當時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道了一句順應天命之類的說詞,一向尊順的祖母卻意外的十分執著,輕聲辯駁了兩句。
兩個人模稜兩可的說了幾句她聽不懂的話,言外之意似乎與那位傳聞中的醫仙祖有所關聯。
她其實很想弄清楚白枍神的來頭,但同樣也沒尋到問詢的機會。
因魔神的事並未徹底解決完,虞闌珊死活不肯回司馬府,這日夜裡便自覺的留宿在了醫仙府。
不過她在這裡卻也不是白吃白喝的,白日裡,祖母交代了不少灑掃粗使的工作給她。
她以往在司馬府養尊處優慣了,來到醫仙府卻要做這些下人的工作,心中深覺委屈。
既是祖母安排下來的事,白仙檸也不能違揹她老人家的意願,寬慰虞闌珊說,白先生應下三日內解決魔神殃民一事,叫她耐住性子忍忍就過去了。
虞闌珊得來這個好訊息,既惶恐又欣喜,目光灼灼的望了望綜合魅力頗為優越的白枍神,似乎分外珍惜這三日的相處時光,當下也不再喊苦喊累,幹活乾的分外勤快。
醫仙府的前庭院本就不寬敞,祖母平日裡又是個十分嚴厲的人,東院雖還有一間空閒的客房,但虞闌珊不肯過去住,夜裡臨睡前非要跟白仙檸擠一個房間。
若擱在以往,虞闌珊能與她同宿同眠,她心裡自是十分歡喜,不過當下畢竟是少了幾分親近感,只將她當一般客人來招待,鋪好床被道:“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白仙檸對她也並非是存了多少怒氣,實則站在虞闌珊的處境來看,仁義道德應是建立在活著的基礎上,因而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她求助白枍神實屬正常,心存怨氣也實屬正常。
但人的情感結構就是這麼奇怪,心理上的疏遠並沒有什麼冠冕堂皇的道理可講。
白仙檸懷揣滿腹理不清的思緒,待她終能舒舒服服的泡在熱氣騰騰的浴桶裡時,心裡那股鬱結的悶氣才總算是壓下去了。
四月的天不冷不熱,這水溫也不冷不熱,她仰頭靠在浴桶上閉目養神,泡澡泡的正好時,聽得外面有人敲門,緊跟著傳來一兩句對話。
先是虞闌珊的聲音:“原來是白先生,仙檸正在洗澡,要不您進來坐坐?”
她由不住深嘆出聲,虞闌珊當真心大的很吶。
他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深夜暢聊,她這廂泡澡泡的委實有些尷尬。辛而她不是個成年女子,否則她在浴房裡聽得外面歡聲笑語,誠心是在受罪。
好在白枍神並非是那種見到美人就走不動路的男子,聲音淡淡道:“不了,麻煩你一會將這碗湯羹端給她趁熱喝了”。
而後,再沒動靜傳來,想必他是走了。
白仙檸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水珠子,著實鬆了口氣。
待她出來時,虞闌珊笑容顯得分外殷勤:“仙檸,白先生對你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