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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貝格曼,絕對不能忽視。他是&ldo;居延漢簡&rdo;的發現人,當年&ldo;居延漢簡&rdo;與&ldo;敦煌文獻&rdo;,被並列為&ldo;20世紀重大考古發現&rdo;。抗日戰爭前夕,北京(北平)即將為日本人佔據,這批漢簡(包括&ldo;華夏第一筆&rdo;)被運到美國,儲存在美國國會圖書館。大陸解放後,美國將它還給了臺灣。同時,他還是&ldo;小河&rdo;第一個科學發現人。他在中國西部發現了成噸的文物,從新舊石器到紙木文書,無所不有。發現&ldo;小河&rdo;後,他一直不順利,二次大戰期間瑞典是中立國,1942年,他死在瑞典。我曾說,他是個&ldo;一生只做了一件事&rdo;的人,那就是在中國西部作了八年考古探險,這是打一次戰爭的時間。1927年加入西北科學考察團時,他剛剛從大學畢業。24歲。他的畢業論文是關於研讀中世紀的北歐海盜秘密銘文的。這個論文得到了老師的一致好評。可那些學問他是一點也沒有用上。他的工作範圍,是中國西北的荒漠。他只屬於中國西部。至今,在瑞典的百科全書一類的資料裡,就找不見他的名字。幾個月前我曾對瑞典駐華公使說過這個事,他半信半疑地馬上就抱出來一本厚厚的大書,查了半天,搖搖頭說:還真是這樣。
《黑戈壁》七(3)
當然真是這樣,因為我在10年前就查過了。
我們在編譯&ldo;西域探險考察大系&rdo;&ldo;探險與發現&rdo;等叢書時,專門收入了貝格曼的《新疆考古記》與《考古探險手記》。
……我注意到,在明水,風似乎小多了。在黑戈壁,你幾乎感覺不到風,因為你隨時都在風的裹挾中。我突然想起,七八年前與一個年輕的媽媽在馬蓮井對我說,她曾在明水住過。她提到有個城堡,但她說是馬仲英時期的。我一直以為黑喇嘛的要塞在明水,這是依據之一。
這無疑是個古城,不是現代城池,至少有千年以上的歷史。古城當年一定是坐北朝南,一條小河似有若無、時斷時續地從城南流過。我看第一眼的直覺是,這條小河實際是一條護城河‐‐運河,它流經的區域,如今像一個沼澤。與其他的護城河不同的,是它只負責防護城池的南方,北方應該是防守者的重點,卻見不到河流的蹤影。古城基本上可以看出輪廓,但它與許多同時期(兩漢)、同用途的建築並不相同。城牆厚得不成比例,幾乎像一個高高的臺基。緊緊依著城牆,是幾個十餘公尺高的巨大土丘,應該就是斯文&iddot;赫定所說的烽火臺。可烽火臺幹什麼要離城牆如此之近呢?烽火臺在西部見得多了,從漢至清可以說就沒有一處是這樣的格局。這涉及烽火臺是為什麼而建,所以,這個&ldo;破格&rdo;絕不是偶然的。在城的北面,有兩道低矮的土牆,這應該就是所謂的&ldo;擋馬&rdo;,可它離城牆確實是太接近了,起不到擋馬的作用,而且兩道之間近得就像是一個拐了兩道灣兒的死衚衕。它顯然是為了阻擋騎兵而建。
這個古城給我的直觀感覺,是&ldo;過度防衛&rdo;。可是……可是在這西面瀕臨山脈、東面連線戈壁的兵家必爭的要衝,在這西部的曠野,為誰、有什麼必要作這樣的防護措施?我仔細研究了《考古探險手記》中貝格曼畫的&ldo;明水遺址平面圖&rdo;,百思不得其解。實際在我之前貝格曼肯定也感到奇怪。但是他是訓練有素的考古學家,他在中國西部作了長達8年的野外考古調查,他見過的比我多得多。
貝格曼這樣介紹自己的見聞:
在額濟納河和哈密中間的明水,我繪製了遺址的平面圖,並採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