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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月思考一瞬,「股權價值也做一定調整,在總價值上讓步10。」
宋家不一定看得上這點錢,但是她的誠意。
傅硯初目光落在她身上,沈聽月因為情緒緊繃的肩到現在都沒徹底垂下,彷彿強行被木條固定的稻草人。
他似乎嘆了口氣。
「月月,沒必要要求自己做完美受害人,做錯事情的那一方得到懲罰是正常的因果迴圈。」
「要學會正視傷痛和提出要求,你和宋家,是宋聞璟對不起你在前,用撫養之恩去勾銷本身受到的情感創傷,本來就是不對等的。」
沈聽月本來還算平靜的心再度掀起波瀾,積了很久的委屈勁一點點反壓回岸。
她甚至想過放棄這十年來的股價增值,只拿回父母當年的本金以此退讓,儘快抽離,沒想到傅硯初一句話就看出了她的痛苦和猶疑。
沈聽月忍不住鼻尖一酸。
肩膀被人輕而易舉攬住,被帶進熟悉的懷中,她的臉壓在他胸膛上,淚意頓時洇濕身前的衣服。
她不是沒想過這麼做,但一閉眼都是宋阿姨和宋叔叔失望的表情,還有莫須有腦補出來的畫外音。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們當年帶你回來的時候,沒想過竟然養出了一隻白眼狼!」
「捫心自問,這些年到底哪裡虧待了你?」
也許他們根本不會這樣,也會真誠地祝她幸福,可沈聽月還是怕。
怕被曾經親近的人站在另一個制高點指責,才會在還沒開始前,擺出所有底牌供他們挑撿,剩下的默默裝回口袋,哪怕為數不多,卻會有種還完舊債的輕鬆。
但本質是用她的另一層利益去交換,輕鬆的代價往往是更多的失去。
她思緒很亂,恍然間,沒有鬆開的手把她抱的更緊了點,掌心輕拍著後背,順著溫潤的潮熱匯聚成托起她朝前的力量。
傅硯初說:「問心無愧不該是愧別人,首先要不愧自己。」
她哭的有些透不過氣,臉微微側過,他的指腹輕柔地擦過她眼尾的濕潤,「即使身邊有再多的風言風語,我還是更希望你多愛自己一點。」
沈聽月不敢抬頭看他,在哭腔中細細哽咽,「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沒有。」傅硯初低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捏了捏她的臉,「你能給出這個協議條款我同樣也很驕傲,因為那不是怯懦,是你刻在骨子裡的溫厚善良。」
她的儘快抽離,除了不想拉扯,同樣也是不願更多的人傷心。
沈聽月終於沒忍住,含著淚意漸漸彎了彎唇,小聲呢喃,「好像在你這,我什麼缺點都沒有。」
傅硯初低聲笑了一下。
也有的。
大概是缺點他。
……
沈聽月新的簡易工作室搭在傅硯初小時候做測試裝置的木屋中。
獨立於別墅外,在人工湖的旁邊,四面玻璃環窗,拉開窗簾,前面是風光大好的湖景,走出門後,站在小坡底下,能看見半個月球燈在綠意盡頭。
坐在這心情都變好不少。
鉑金戒託完成的差不多的時候,她把送來的鑽石放在旋轉鋼盤上打磨,剛磨出幾個刻面,手機彈出一條微信。
crescent主理人:【下週crescent觀察所將開啟全國巡展,第一站就是本市,我們的精神股東有沒有興趣來呀?】
crescent主理人:【你一直敬仰的資方老大最近也在江寧,我還在邀請中,明天是預籌備期最後一天,只接待操辦的工作人員和家人,要不要過來看看?】
沈聽月眼睛忽然一亮,想都沒想回覆:【要!特別想親自見面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