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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中閃爍著嘲諷的眼神，都沒有透露出半分這具身體曾被另一個靈魂佔據的痕跡，這讓他有點不太相信，忍不住朝她眼睛的更深處窺探，卻立刻發現，那裡已經完全封閉了起來，他不太指望自己有生之年還能看穿它。

似乎也沒有這麼做的必要。

如果說，從前的他只是對水墨&iddot;赫拉茨的靈魂感到些許由陌生而生的敬畏，那從今而後，兩人走上的必然是愈來愈遠、永不再相交的道路。

於是，他只是禮貌而節制地點了點頭：&ldo;再見?為什麼?&rdo;

一道青碧柔和的光芒掠過臉沿，回答了他的問題。

遊動在風中的錦鯉溫馴地滑進鬼剎平攤開來的手掌，纏裹著白霧翻滾嬉遊，靈活的動作漸漸凝固，最終停止。鬼剎用另一隻手拈起這尾懸停在透明水晶裡的青魚，將它遞給了水墨。

&ldo;把這個給滅元看，他會為你開啟次元門。之後的事情，大概就能只能靠你自己了。&rdo;

&ldo;非常感謝，白沙瓦涅大人。&rdo;

水墨收好次元門的通行證，朝兩人最後揮了揮手，轉身而去。凌千翼糾結了幾秒，終於還是不太情願地提高聲音開口：&ldo;那個混‐‐我是說，冥櫻飛真的沒有死?&rdo;

水墨沒有回頭：&ldo;冥主不會收容自己選定的接班人。如果你看到他死了，我猜那只是他的影分身。&rdo;

凌千翼的額角輕輕一跳，厭惡的感覺像感冒時的痰液一樣在喉間揮之不去。

‐‐從一開始就沒有用真身來見我們嗎?那個狡猾的混蛋!

水墨紫色的背影在他面前漸行漸遠，眼看要消失在陰影中的前一瞬，突然停住，安然道：&ldo;對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請你向月人轉告一句話嗎?&rdo;

不等他同意，她已經轉身，長巷的陰影，在臉上半明半暗。

&ldo;請告訴他，水墨&iddot;赫拉茨一直以來只愛著斬月人&iddot;梅農維拉這一個男人，以後不管再過多久……&rdo;

如感疲倦般，她垂下了眼瞼，右眼之前，鏡片的反光過於明亮，左眼中的光芒也被濃密的睫毛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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