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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酸澀,想起那人,疼的不能自已。她仰頭,眼淚只能倒流。十幾年來身為皇家最為尊貴的長公主,有父皇疼愛,長大了,又有皇兄護衛有加,縱是為阿生一事失和,但從前的十幾年裡,哪個不是對她捧在手心裡呵護?納蘭紅裳驕傲,也不免任性。
可是突然的一天,她發現她的阿生是假冒之人,她驚聞皇兄死在亂賊之手,她眼睜睜看著自己敬愛的皇嫂含毒自盡,她一腔恨意抱著小太子衝出重圍,她跪倒在昔日師傅胞弟的府門,她放下了一切,只求復仇。從那時,從抱著小皇子跪倒在獨孤善腳下時,從看到自家侄兒懇切無助慌亂的眼神時,她知道,她不再是那個可以任性妄為,放肆無忌的長公主。
她狠心把她的阿生藏在心裡,把最大最深厚的情意埋在心裡,學會不動聲色,不怒自威。一夜夜的秉燭理政,開始更為深入的紮根在一國的底蘊裡,自我掙扎,卻不得不強大起來。
而今,幾乎已經忘記脆弱的她,北離攝政王,只仰頭望見的一輪明月,就輕易擊潰了她的堅強。一年了,她有一年不敢去放縱的想念那人了。從阿生出事,到北離動亂,之間的時間,已經有一年了。
赤在外尋了一年,她在皇宮掙扎了一年。舊時的夜色下,明月也是這樣皎潔,身旁有她最愛的阿生,溫柔低語,講著最動聽最纏綿的故事。而溫情與殘忍的對撞,昔日與如今的交鋒,納蘭紅裳敗的一敗塗地,淚落,不能止,無聲,心頭卻刺痛。
赤藏在不遠處的陰影裡望著他的主母,終於有些明白為何主人的痴情從何而來。他默不作聲,像是納蘭的影子一般,只觀望,不詢問。像對待段衍生一樣,視之如命。可是,有些不同一開始便有了區分,自然不同。
納蘭收斂了情緒,心底仍舊悲傷,她回頭,望著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輕聲開口,“赤,你回來了。”正因為他回來了,納蘭才愈加悲傷。
連最執著的赤都無法找到阿生倖存的依據,那麼納蘭呢?納蘭又要鼓足多少勇氣,才肯相信那人還活著?
赤驚覺她的機敏,仔細去想,卻又覺得這個女子不易。能有這般的警覺,該是習慣使然吧。他單膝跪地,畢恭畢敬,“赤願做主母手上的刀。”
只有這一句話,再無其他。納蘭卻懂了。眼裡依稀有著淚光,強自忍著,“好。”
夜色撩人,一明一暗。一主一僕,同仇敵愾。
彼時,穆涼極在長雁寂靜的夜,挖空心思如何得到美人青睞。越涼醇在孤落周旋在三個女人之間,抽不開身。北離焚琴宮,焚琴少主愈發對宮主依賴,而云償說的最多的便是阿生,那個女子其實真的很好,你為什麼要忘記呢?語氣晦澀,隱有嘆息。
雲商看在眼裡,神色不滿。猶有諷刺。
阿姐,如今人在你這裡,枉你心心念念,如今納蘭受苦,你竟巴不得讓這人回到她身邊。阿姐呀阿姐,我是該說你痴愚還是要誇你心善?
見不得旁人相思苦,便生生承受自己那一份嗎?
你甘心,而我卻不曾願意。段衍生與納蘭紅裳,相愛是因了前緣,比之旁人早了五年的日日夜夜。阿生與雲償的情分,是積累在每一次的無助與彷徨,最知心,也最柔軟。無論納蘭,無論雲商,都比不得這份獨有的依賴。那麼,雲商呢?
雲商心想,若真的如此,那麼,我寧願讓雲商與阿生的情緣綻放在未來。得不到她的從前和現在,她選擇佔有未來。
如此,姐妹二人,第一次有了爭端。
阿生站在雲償旁邊,眼見雲償眼底有了哀愁,隨即怒氣衝衝,對著雲商,“雲商姐姐,你若再欺負姐姐,我真的會打你。”十二分的認真,不摻雜一絲懈怠。拳頭握起,五指有力,眼神專注,似乎雲商若再對著雲償說上一句重話,阿生就不能容。就要將拳頭打在這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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