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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眸子在看到他時就緊緊不放,自中透出若狂欣喜。
他著一身黑色勁裝,披風亦是近乎黑色的暗紅,腰間並不佩戴兵器,但行走之間自然流露的強大壓迫感,卻讓近者膽顫。說實在,蘭帝可說是頭一次感受這種逼人的威勢,似能與風仙一較高下,卻有更具殺氣。
他衣衫披風上沾著不少血汙,身上卻並無傷痕。自踏入正廳後,無需示意,跟隨他來的那幾個本是蘭帝名下的弟子就知機的關緊殿門,退到外頭留守把風去了。
不必想便已猜到他是誰。沉睡之血的主人。
只見他越行越慢,十數丈的距離,竟然走了半個時辰才到蘭帝面前,然後緩緩單膝在地上跪下,用沙啞的聲音開口道“大哥,你已忘記我了吧,一百多年了,不知大哥都已幾經輪迴才得以再度踏進地魔門中。”
蘭帝本想故作完全不知,但想了想,那也不過是將聽過的事情再聽一遍,終究不是解決之法。乾脆承認道“是已不記得,但前些日子聽人說了些。”
雖然表現的鎮定,但其實心裡很有些無措,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人。
“是聽大嫂說的吧。”
這話讓他不知道是否該否認,想想否認也是多餘,在他眼裡看來,似乎無論多少次的輪迴,某些東西都不需去考慮會否改變。就反問道“聽她說,你當恨她才對。”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道“原來大嫂說的不多。或者大嫂也不記得了。當年大哥步入輪迴後,我本了無生趣欲自刎步入虛無,不料有人送來書信。竟是大嫂生前所留,她早知道後來事情的演變,當中也告知許多事情,才讓我明白,那時候一直認為她別有用心實屬誤解。不是如此,也不會一直等大哥至今。”
蘭帝哪裡忍得住不問?
“她說了什麼?”
不料他竟搖頭道“不可說。大哥當記起時自會記起,此刻告訴大哥,只會引起不可扭轉的災難而害了大哥。”
“若我非要知道?”蘭帝想起聖魔仙說,便嘗試著讓態度堅持,不料他還是自若搖頭,拒絕回答道“不可說便是不可說。過去總不信大嫂如旁人說般厲害,如今終於服氣了。她當年本叮囑我勿要在大哥記起前事前尋你,道你此刻脾性必然為環境所沒,竟都對了。”
末了又滿是遺憾的嘆息道“大哥過去從不對我玩弄心計。”
這話讓蘭帝臉上忍不住微微發燙,自覺為求好奇這般對眼前人確實有些不對。但聽他的說辭後,卻忍不住道“她說的不錯,我根本不想知道前世的事情,也根本只想過好今世。本還不知如何對你說,現在卻沒有顧慮了。所以到現在我都沒有詢問你名字的打算。”
他的神態仍舊顯得遺憾,聲音仍舊沙啞,卻似乎沒有受到多少衝擊。
“大嫂連大哥這句話都沒有猜錯。既如此,大哥保重,時機到了小弟再來拜見。”他自說罷,起身便走。卻不知此刻蘭帝翻騰的情緒,‘連他會說什麼話她都能在一百多年前算的一字不錯?’他才不相信,更不願相信!不由的,生出憤怒和敵意。
便道“她如果當真那麼厲害,怎會算不到自己的死!”
第十九章 不能不的改變 第十節 玄門新令
他離開時走的很快,這麼片刻已經走到了殿門,聽蘭帝這麼說,似乎猶豫了一會,隨即,蘭帝彷彿能透過他的後背看見他微微皺起的眉頭。
“大哥當年曾告誡我說,不要因為旁人太過厲害就自以為不可能的否認他們。也不要用自己不瞭解的所知去評判旁人深不可測。如今可見,大哥當真將過去忘的徹底,大嫂又豈會不知自己死期?只是有些身死不可避免,更何況,天地不滅,在無限輪迴面前,哪裡又存在什麼真正意義的死亡。這一世的身死,僅僅是為了下一世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