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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隨口說兩句,就開始露出犬齒張牙舞爪,活像只壞脾氣的狼崽子。
他輕輕搖頭,失笑,「小孩兒脾氣。」
話音剛落,又接到對面一記眼刀。
他神色如常,溫和提醒道:「小朋友,你要學會控制情緒。」
林未光暗自翻了個白眼,乾巴巴笑笑,回他:「受教了,您是我人生導師,我可捨不得您將就。」
說著,伸手就要把他那碗扯過來。
程靖森看她這賭氣樣有些好笑,安撫似的攔下她動作,「急什麼,沒說不喝。」
林未光聞言,撇撇嘴不吭聲,勉強接受這個沒有歉意的道歉,坐回自己的位置。
一頓飯吃得很安靜,程靖森雖然嘴上損,但很給面子的留下空碗,這讓她心情稍微明媚些許。
待收拾好餐具,鐘錶時針已經指到上緣中央。
林未光邊抻懶腰邊往客廳走,提過桌上那袋醫療用品,打算換掉紗布就回臥室睡覺。
她盤腿坐上沙發,餘光瞥見程靖森從酒櫃拿了兩瓶洋酒,動作嫻熟地兌滿一杯。
燈光盪在玻璃壁上,冰塊碰撞,酒液被晃得溶溶灩灩。
林未光盯著打量兩秒,沒忍住問:「這杯多少度啊?」
程靖森挑眉看了她一眼,沒回答,而是伸手從冷藏櫃裡拿出盒什麼,給她拋過去。
林未光下意識接住,定睛一看——
乳酸菌酸奶。
她瞪眼看向他,對方好整以暇地抬了抬酒杯,道:「高考前都算未成年。」
得,這會兒又換上副長輩嘴臉了。
林未光將吸管插好,惡狠狠地喝了口飲料,「我爸管得都沒你多。」
「現在你歸我管。」他說。
男人這漫不經心的態度無異於一拳打在棉花上,她犯不著自討沒趣,認命地開始自行處理腿上傷口,不再貧嘴。
程靖森斜身倚在牆壁,彼此距離不過幾步遠,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他能將她身上大小傷口看得清楚。
她手上動作很熟練,包紮起來毫不拖泥帶水,這不該是個世家千金應有的,看來過去五年裡沒少吃虧。
程靖森靜靜審視片刻,問她:「傷怎麼樣?」
林未光垂著眼簾,戲精因子蠢蠢欲動。
她思忖片刻,開口緩聲道:「叔叔,這就是你不知道了。」
「這種程度的傷,我這些年早就習慣啦。」她停下手上動作,仰起臉對程靖森笑笑,「放心吧,不要緊的,照樣能跑能跳。」
這答案資訊量很大,配上少女滿臉無害,任誰聽都會心生憐憫。可惜程靖森沒有多餘慈悲,他對旁人的苦難不感興趣。
倒是小姑娘一套又一套,眉梢眼尾全是戲,讓他覺得很有意思。
「你很聰明。」程靖森看著她,說,「但博同情這招對我沒用。」
男人語氣淡然,神色平靜而溫和,林未光迎上他視線,竟然有種被明晃晃剖開的錯覺。
她暗自嘆息,心想果然是冷漠無情資本家,還真吝嗇情感。
既然已經被拆穿,她便眨巴幾下眼睛,果斷軟聲道:「程叔叔,我錯啦。」
「……」
程靖森輕蹙起眉。
他沒想到她這身骨氣收放自如,犟起來逞兇鬥狠,軟起來嬌聲嬌氣,讓人不知說什麼好。
這小姑娘還真是總能出乎他意料。
「我這不是想跟你刷點存在感嘛。」林未光聳聳肩,「而且我這五年摸爬滾打,的確不算輕鬆,這是實話。」
她抬起臉望著他,坦然道:「我知道自己還有很多東西要學,說明白點,在奪回林家之前,我必須也只能仰仗你。」
程靖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