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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人士等等，因為是電臺直播，很多人聽到了劉茂盛的聲音，又口口相傳，就幾乎全嘉州人都知道了。

但是嘉州人並不相信劉茂盛的鬼話，因為根據他們的所見所聞，特招名額主要是留給市四套班子領導的，這也是劉茂盛非得建立育英小學的強大動力所在。

市四套班子領導年紀都比較大了，如果不是新娶了女人或者婚外生子，那麼他們的孩子早就該大學畢業了，所以實際上還是留給市領導介紹或推薦的人。

第十一章　黨組會議（11）

嘉州人平時習慣把走後門拉關係叫做“挈籃”或“提籃子”，所以說，劉茂盛提的是市領導的籃子，至於市領導願意幫助誰提籃子，則就要看誰的本領大不大了，天生上了譜的最好，上不了譜的，則只好上卡什麼的。

同樣是在那次接聽市長熱線的時候，還有一位聽眾問到了，特招名額到底佔了每年總招生規模的多少比例，劉茂盛支吾而言其他，說每年情況不同，會有所微調。

那位聽眾不死心，又問，到底是面試名額多還是特招名額多。劉茂盛就斬釘截鐵地回答說：當然是面試名額多，育英小學每年都把大部分的名額留給了面試生，而且特招生也是交同等數額的捐資助學費。

薛高密打聽得來的內幕訊息是：育英小學當年原本是招收700名面試生，留了300名特招生名額（特招生名額的分配是在面試生招錄結束以後，也就是在暑假裡），在面試進行到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接到了市教育局的緊急秘密通知，面試生與特招生的比例臨時從7：3調整為6：4，也就是說，減少了100名面試生名額。

育英小學校務委員會召開了緊急會議研究決定，第三天的面試照常進行，但是除了極突出的個別孩子外，不再招錄面試生（當然這個對外要保密），並對第一、二天初步擬招錄的面試生名單進行了調整。

薛高密還打聽到：第一、二天的面試結束後，都是當天就進行兩個校區成績匯總，根據歷年經驗，第三天來面試的孩子比較少，因此一開始就決定第一、二天各招錄成績排名前300名的孩子，第三天只預留了100個名額，那麼這第三天的面試還有什麼實質意義呢。

那些沒辦法請市領導為他們提籃子的人，只好走正常程式，就是參加面試，雖然表面上面試程式很嚴格，如無記名抽籤分配考場，孩子們不準自報姓名等，但是操作的空間仍然很大。

市教育局的公務員和育英小學的老師們這麼多人，他們在社會上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請他們提籃子的人挺多，市教育局的公務員有籃子要提的，會給育英小學的領導打招呼，育英小學的老師要提籃子的，就更不用說了，他們熟悉面試流程，同事之間相互關照，彼此彼此，誰都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更別提學校領導或教育局領導親自打過招呼的了。

這些多少都有些背景的孩子早在第一、二天都已經進入擬錄用名單了，再把他們調整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在這樣的情況下，薛高密是有冤無處伸，“扳手力”（嘉州土話，大意是比一比誰的後臺厲害，誰的能耐大）又扳不過人家，無法把孩子擠入特招生名額，正憋悶著呢。如果說他對納稅人態度冷淡、傲慢，倒是真的，只是他自己恐怕也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投訴薛高密的是市人大代表、市政風行風特邀監督員、大地房開公司董事長紅草莓女士，一開始並不是她本人去辦稅廳辦事，是單位裡的會計去，會計去申請重新印製具名發票，因為房開三年前預售的一個樓盤剛剛交付使用，買房人都等著以房開數次開具出來的臨時收據換成正式不動產發票，急著辦產權證，而房開的具名不動產發票已經用光了。

第十一章　黨組會議（12）

會計回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