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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是為什麼,陸見森見他時像個沒事人一樣,絲毫不帶任何顧忌地再次出現呢?
向海踱著步子走出教室,猶豫著要不要去ja課,他怕給陸見森又留下一絲一毫不理想的印象,可心想著好歹可以以助教作為藉口,還是進了教室。
臨上課只剩一分鐘了,教室裡坐得滿滿當當,唯獨最後一排留著零星幾個位置。
可他沒動,他像是裝了個探測陸見森的雷達,哪怕是黑壓壓的人群,他也能一眼定位到他。
——他和姚承安坐在一塊兒,時不時轉過臉去和對方說話,臉上掛著似有若無靦腆的笑,談話間還會撩一撩鬢角的發,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來。
向海嚥了口口水。
他要瘋了。
那大概是從昨天就埋下的火種,當看見姚承安手搭在門框上和陸見森搭訕的時候,手裡那杯熱可可幾乎要被他捏爛。
室友在他心中從未這樣面目可憎過,他和姚承安租一個公寓無非是因為他雖然性格開朗,但並不是愛湊熱鬧的性格,兩個人又跟著一個老師做專案,圖個便利。
但這便利絕對不允許觸及陸見森。
可貿然走過去又顯得唐突,他實在想不出一個恰當的理由來阻止姚承安和陸見森做朋友,姚承安人不差,又是本地人,在生活上也能多幫著陸見森一些,更何況姚承安的性格比他要來得好得多得多……
陸見森父親的臉驟然出現在他腦海里,他擋在門口,臉上是從未見過的嚴肅。
「我告訴你他身體上的問題是希望你能多幫他,而不是利用這份信任傷害他,讓他成為你的所有物。」
「如果我能早一點預知到今天會發生的事,我當初決不會和你多說半句。」
「你走吧,我不想對你做什麼,我只求你,別來看他了。」
那段對話時隔三年再想起來,仍舊如雷貫耳,向海捏緊了拳頭,一言不發地側過了身,不再看前面的人。
——他早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知道陸見森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了。
他知道陸見森不敢在人多的時候去廁所,知道他討厭體育課,知道他幾乎不穿過於寬鬆的褲子,知道他會和所有人拉開距離。
於是他會陪他去廁所,會替他向老師撒謊,會在書包裡多準備一條褲子。
會仗著他們的關係,毫無保留地接納他所有的不安和焦慮,把他圈在自己的領地裡。
若是陸見森的髮小是姚承安,或許他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他會和小時候那樣囂張跋扈,會把自己美好的一面露給所有人。
可他沒有,他碰到的是他,像是遇上一條不知哪裡生長出來的藤蔓一樣,被死死地纏住。
扭曲,自私,蠻不講理。
連向海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臉上的表情有了一種微妙的轉變,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強壓著喜悅的熔岩。
他再一次看去了陸見森的方向,他和姚承安的距離被拉得更近了,他鬆開捏得咔咔直響的拳頭,走了過去,坐在了姚承安旁邊的臺階上。
都不用他開口,姚承安自己就湊了上來,問他今天早上為什麼這麼晚起,問他有沒有訂今天的外賣,他一一作答,又暗示了他們可以一塊兒吃飯,姚承安就像魚咬餌,直直上鉤。
而此刻陸見森就在他身邊走著,他低著頭,露出線條優雅的脖頸來,向海閉上眼,鼻尖上縈繞著他身上的奶味。
「哥,阿姨她,身體還好嗎?」陸見森有些拘謹地打破沉默,抬頭朝向海快遞掠了一眼,又轉過臉去。
「挺好,我隔天晚上會和她影片。」
「哦,那,那就好。」
「你呢,爸爸和姐姐最近怎麼樣?」
「爸爸就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