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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懷瑾下定決心後，發現自己說了一堆道理，對面的孩子卻一直悶著不吭聲。

「沈浩，你怎麼回事？爸爸說話，你聽到沒有？」

「嗯。」

看樣子是快要哭了。

沈懷瑾對女人跟孩子的眼淚，那是真的有點……看不過去。

「好了好了，我不說你了，但是下不為例，聽到了嗎？」

「嗯。」

「好了，那你早點休息，好好學習。」

「爸爸！」

在快要結束通話影片之前，他才急切切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

「你……」沈浩想起之前林小冉跟林安深情相擁，林小冉對林安噓寒問暖的畫面，心裡難受，非常渴望地盯著螢幕：「爸爸，你可以跟媽媽一起回來陪陪我嗎？我好想你們。」

一句話，說得沈懷瑾心裡發酸。薄唇緊抿著，抵了抵腮幫，盯著監控上正在輸液的曲深深，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好。」半晌後，他說：「只要你乖乖聽話，我儘快回來陪你。」

「嗯，我一定聽話，爸爸你要記得唷。」

「好。」

結束通話電話，影片兩邊的人都沒有挪動位置，靜默好一會兒後，沈浩才被葉琛叫回神，回屋休息。

而沈懷瑾，當手機螢幕露出屏保的時候，林小冉那一張臉，就這麼清晰地出現在他眼前。

那是之前她睡著了，他偷偷拍下來的。

現在看著，卻只覺得揪心。她……應該還跟那個男人住在一塊兒的吧？

這幾天都沒聯絡，不知道她有沒有想到自己，哪怕是帶著恨意的想。

下意識抓起電話就要給她打，可剛撥出去，又給硬生生掐斷了，緊捏手機好一會兒，才打消這個念頭。

算了，反正也沒幾天了，等他回去，好好跟她說清楚。

「沈先生，這邊出了點狀況，你可以來看看嗎？」

是曲深深的主治醫生，沈懷瑾接到電話後，當即就站起來邁步走出去。

到病房外，問醫生：「怎麼回事？」

「曲小姐還是不肯好好配合治療，尤其是剛剛，藥也沒吃，我們勸不動。」

沈懷瑾雙手捏成拳頭，緊了又鬆開，半晌，才沉聲應了一聲：「你先去忙吧，這邊交給我。」

「好。」

等醫生離開，沈懷瑾才推開房門，床上躺著的人回頭看了一眼，瞧見是沈懷瑾，黯淡的眸光才終於恢復一些神色。

「懷瑾，你來了？」

終於來了，她等了這麼久，還以為他丟下自己離開了。

沈懷瑾「嗯」一聲，走進去，在她床邊坐下。

曲深深想坐起來，卻被他壓回去。

壓住心中怒火，說：「別亂動。」

「好。」

「為什麼不配合治療？」他開門見山，直接問。

「我……」

「生命是可貴的，不管怎麼樣，你不應該拿生命開玩笑。」沈懷瑾道：「有些東西，並不是死了就能改變的。你不應該這樣，對不起你父母，也對不起你自己。」

「那你要我怎麼辦？」時隔這麼久，她遭了這麼大的罪，才終於有幸能看見他待在自己身邊。

如果不這樣做，他連一點兒時間都不會分給她。

這一切都是他們逼的，是他跟林小冉逼的。

「懷瑾哥哥，我跟你這麼久，難道真的還不如……」「林小冉」這三個字，就像是一根魚刺一樣卡在她的喉嚨，如鯁在喉。

「我到底哪裡沒有她好？哪裡比不上她？」

「你哪裡都比她好。」沈懷瑾看著她，眼中除了嚴肅，就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