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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都留在這兒給我解會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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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蘅走後良久,手中持握的手卷在一聲輕逸出口的嘆氣聲之後,終於緩緩地被撂放在了案几上。
我輕聲地走進內室。
羅漢塌上,他平靜地睡著,神情安然,可凹陷顴骨,蒼白的唇色,映得那病容透滲著深深的倦意。心口倏地緊縮起來,我知道我不該踏進這屋子,就像那日不該懷著好奇之心踏入他的書房。若是有不該,很多事便可在虛恍中依舊被掩埋住。一杯愁緒,只是因為沒有不該,沒有如果。我們學著看淡,學著深藏,把不堪承受地深深埋藏,藏到心靈的煙塵無法企及的地方。可是,卻不知道那些即便已深藏的卻依舊是在心裡,除非消散,否則心只會越來越沉重不堪。
我懂得這個道理,只是要去做,真的好難好難。
站在那塌前,專注的看著他,窗外月光眷眷如水,我憶起三百年後曾讀過的他的詩“對酒吟詩花勸飲,花前得句自推敲。”三百年的風雨猶是掩不住那份落寞和孤寂。那時我只知曉他是一個孤君,一個飽受歷史非議的孤君。
只是,我不知道,我跨越了時光走來,不知何時那個削立的身影。開始隱隱在我心裡淡入,淡出。
漸漸的方才的恐懼慢慢地釋了了,我伸手為他掖好被子。他忽地微微蹙了蹙眉,口中輕輕地呢喃起來。我定了定神,方聽清楚,他是要水。轉過目光留意到了圓桌上的水壺和茶杯,趕忙斟了一杯。水看了是備了不多久,瓷杯握在手裡仍是有些微暖。
我回到塌邊,微一躊躇,望著那有些乾裂的薄唇,終是坐到了塌頭,一手輕托起他的頭,另一手將茶杯沿靠到他的唇邊。他顯是渴極了,一口氣,喝完半杯水,似乎有了點力氣,微微側目仿若想睜眼來看我,我一時間有些慌措,好在或是身體虛弱,或是藥力的作用,他視線好象依舊一片模糊。眼皮掙扎了一下,仍是靜靜地闔上了。
我輕輕託放好他,放好了杯子。我亦是有些累了,不管是身上或是心上,是一種深刻的壓抑,不覺地膝蓋一曲,身子靠著塌邊坐在了腳塌上。他喝了水,不一會又發了一陣汗。卻是如此自然地,抽下肋下的帕子,輕拂著他微溼的發線。他的手並不安分,先前剛掖好了被子,不知何時又露到了被窩外。我緩緩吐了口氣,執了他汗溼的手……那五指微微一曲,像是一股力道猛然而至,驚駭之下,我一抽手,他的手心仍是虛握置在塌邊,而眼睛已經緊闔,沒有一絲異樣的表情。我稍微一鬆釋,或是是自己緊張錯覺。重新拉過被角為他掖好,
我輕輕吁了一口氣,十指交握著壓在胸口,慢慢地轉過身來,恐怕如心境一般孤悒月色,那種壓抑和沉亂一分一寸地擾亂著我的心。
門外突然是窸窣的響動,我連忙起身,回望了眼,床塌上安然酣睡之人,匆匆地回到了外屋。
和悅蘅道了別,託著疲倦的身子回到了紫雲堂。
雨苓以為我一直伴著德妃到如今,見我一身倦態,連忙伺候著我安寢。
沉沉地睡了好久,重新睜開雙眼的時候,已是月上西樓,雨苓送來了晚膳,我方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一天,雖然仍是頭痛,強打著起了身。
“娘娘好些了麼?”攬鏡自梳著那一頭青絲,我問著身後的雨苓。
“仍是止不住落淚,不過比起昨日也是好多了,娘娘白天還讓悅蘅過來探望了您,說是您辛苦了,自己身子也不大好,該好好休息。”
“哦!那四爺呢?”
“四爺的燒一退,今早就回府了。”雨苓邊答著邊上前,遞上一個平常無奇的泡桐木盒。
“什麼?“我詫異地抬頭問道。
“四爺府上的王公公今早個一早就送來的,說是些香料,可助您靜氣凝神。”置於木盒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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