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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禹那張抹了蜜的嘴,真是得你真傳。」
……
一處空間,跟隔了兩個世界似的。
那頭餐廳廚房笑語歡聲的,客廳挨著陽臺這邊,除了電視上主播念新聞的聲音,就只有習憂收拾東西時的窸窣響動。
習尚禹從廚房放了碗過來,看見習憂正把疊好的衣服捲成捲兒往行李箱裡堆,人有點愣:「哥,你這是幹嗎?」
習憂兀自拾揀著:「收拾行李。」
「我當然知道你這是收拾行李。」習尚禹盯著習憂,神情莫辨,「可你為什麼要收拾行李啊?」
「因為要出門啊。」
習憂一連給了兩個廢話般的回答,噎得習尚禹差點兒無話可接。
他手攥著衣角,站在邊上旁觀習憂卷衣服,乾站了一陣兒,還是沒忍住開口:「你是打算搬出去住嗎?」
頓了頓,又說:「你要是覺得住陽臺不方便,可以跟我擠一個房間的,或者我跟你換也成。」
習憂抬眸瞥他一眼:「這陽臺你願意住啊?」
習尚禹被問得愣了一下,下意識打量起這一隅。
從他有意識起,他們家就一直住在這個八十平的兩居室裡,父母住主臥,他跟習憂住次臥。還小的時候,他和習憂睡的是同一張床,到了三年級,習蔡林把他們臥室的床換成了上下鋪,從此,他住下鋪,習憂住上鋪。
直到初一,班上幾個同學來家裡玩兒,同學隨口一句「你怎麼連個自己單獨的房間都沒有啊」,戳中了少年虛榮的自尊心,少年耿耿於懷,太想要一個獨屬於自己的房間了。
他和楊兆媛撒嬌,和習蔡林鬧脾氣,希望他們買新房、搬新家。可房價高昂,他們不過就是一普通工薪家庭,買一個方便倆孩子上學的三居室,哪怕按揭,於他們家也是杯水車薪。
習尚禹那段時間和家裡瘋狂賭氣,甚至還想拉攏習憂和他統一戰線,但習憂不站隊、不表決,始終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習尚禹覺得自己孤立無援,為表抗議,還鬧了一次離家出走。
有一回週末出去玩完回家,走到家門口時,他發現門沒關攏,屋裡清晰地傳來楊兆媛和習憂談話的聲音。
楊兆媛說:「咱們家陽臺不小,我跟老l習想了想,在陽臺與客廳之間拉道厚的簾子,給你隔出個空間來,裡面夠放一張一米二的單人床,還能放個小書桌和小櫃子,衣服要是不夠放,秋冬穿的大件還能掛頭頂。
「都怪爸媽沒本事,給不了你們優渥的生活環境,你弟弟嬌氣一些,你當哥哥的,多讓讓他。」
習尚禹愣在門外,心情複雜,他內心有絲隱隱的暗喜,又有種難言的自我厭棄。他一面希望習憂能同意,一面又擔心習憂真的說「好」。
就在他想著習憂可能會有的反應時,他聽到習憂情緒平平地問了一句:「憑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習尚禹感覺自己莫名被激著了,他突然生出一絲沒來由的憤怒來。
他有想過習憂會說「好」,也有想過習憂會跟父母好商好量討價還價一陣,卻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毫不猶豫地反問一句「憑什麼」。
隔著一道門,並不存在的對峙在空氣中張揚地發酵著,習尚禹覺得自己被挑釁了。
他捏了捏拳,腳底跟粘了膠水似的。
他定在原地,聽見習憂平靜地繼續道:「習尚禹不是想要個獨立的房間麼,你倆這麼寵子心切,乾脆把你們的房間讓給他好了。主臥大,他住著舒坦,怕是會更高興。」
楊兆媛啞然一瞬,開口時語氣含怒:「這是你當兒子的跟媽說出來的話?
「這麼多年供你吃穿、供你上學,合著我養的是一隻白眼兒狼啊?
「你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