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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賢妃殉葬。
東西是謝箏親自送去的,毒酒、匕首、白綾,曹賢妃選了白綾。
跟聖上一起走,總算留了最後那麼一絲體面。
曹賢妃的手撫著白綾,問道:「小十呢?長安把他藏哪兒了?他還活著嗎?」
良久,謝箏反問道:「娘娘想要他活著嗎?」
「自然是!」曹賢妃的聲音大了起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他是我的命!我可以死,但他要活著啊!我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曹賢妃自言自語一般喊叫了許久,淚流滿面。
謝箏沉沉看著她。
她不懂曹賢妃,既然想要十皇子好好活著,為何還要孤注一擲?分明沒有勝算。
而年紀尚小的十皇子,到底有想不想要他母妃的「付出」呢?
原本該是李昀和三皇子之間的較量,你來我往數回,被曹賢妃一摻合,成了這個局面,尤其是摻雜了長安,一套亂拳把什麼事兒都弄亂了。
之後的日子裡,謝箏一直在養傷。
胳膊上的那一劍雖不致命,但影響行動,謝箏原不甚在意,花翹來探她,張口就是「姑娘想和二爺養傷似的遲遲不見好嗎」,只這一句就堵得謝箏啞口無言。
她當日催促陸毓衍養傷上藥,這會兒實在反駁不出話來,只能照花翹說的,安安靜靜養著。
李昀登基之後,出宮過一回,他去了長安公主府。
姐弟兩人喝了一壺茶,誰也沒說一句話,可李昀知道長安想的是什麼。
只要李昀在,長安就能留著命,能一直活到讓地下的林勉清滿意的那一天,她就守著她的公主府,不出一步。
五月初時,天氣已經有些熱了。
謝箏的行李不多,簡簡單單一包袱。
她去御書房見了李昀。
桌上擺著厚厚的摺子,李昀認真看著,安公公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謝箏等一會兒。
這一等等了小半個時辰。
李昀揉著眉心,聲音裡帶了幾分歉意:「耽擱你啟程了。」
謝箏福身問了安,從李昀手中接過了一封信,信封上寫著名字,這是給蕭嫻的。
「告訴陸毓衍,三年之後就回京來。」李昀道。
謝箏頷首應了。
走出宮門,花翹牽著馬兒等著她,逾輪的蹄子刨著地,見謝箏過來,哼哧哼哧著呼氣。
主僕兩人換了男裝,各騎一匹馬。
花翹笑著問:「姑娘,就咱們兩個人,能到舊都嗎?「
謝箏揉了揉逾輪脖子上的鬃毛,道:「去年夏天,我還不是一人就進京了,雖然差點死在路上。」
花翹眨了眨眼睛,垂著肩膀道:「您那是兩條腿,這回咱們還有兩匹馬。」
四條腿的馬兒跑起來,自然是快了許多。
沿著官道一路往舊都去,經過當時遇見蕭嫻的茶攤時,謝箏停下來飲了一碗茶。
捧著碗兒,謝箏悶不做聲想了很多,當時情景還在眼前,那麼清晰,可這一年,又起伏得讓她措手不及。
這一路,終究是和她進京時完全不同了。
官道岔開了,一邊是舊都,一邊是鎮江。
謝箏望著鎮江方向良久,才夾了夾馬肚子,往舊都去。
入城時天色還亮。
前回來,謝箏住的是驛館,並未去過陸府宅院,這一次只好一路問人。
陸府外頭,花翹上前敲了門。
門房上的小廝上下打量著風塵僕僕又難掩俊俏的兩位「公子」,問道:「二位找誰?」
謝箏道:「我是阿黛,尋衍二爺。」
第三百三十一章 笑容
門房上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