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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可能是情郎。」
蘇潤卿腳下一撮,轉頭乾巴巴笑了笑:「你覺得鄭夫人是那種人?」
蘇太傅在任時,曾主持過幾次春闈,告老之後,聖上還讓他一年裡抽出那麼兩三次去國子監裡講課,算得上桃李遍天下。
蘇潤卿陪著蘇太傅一道去,也聽過鄭博士的傳言。
鄭博士的風評極好,一把歲數,再爬仕途無望,博士並不計較,做事依舊誠誠懇懇,與鄭夫人伉儷情深,這是國子監裡都知道的。
蘇潤卿不認為鄭夫人會德行不端。
再說了,鄭夫人都半百年紀、做了祖母的人了,豈會那般想不開?
陸毓衍答道:「不覺得。」
「不覺得你還胡說!」蘇潤卿咬牙道,「虧得是鄭博士沒聽見,不然你莫名其妙整一頂綠帽子給他老人家戴,他不衝過來跟你拼命!」
陸毓衍沒理會蘇潤卿的抱怨,徑直往舍利殿方向去。
蘇潤卿早就習慣陸毓衍的脾氣了,也不管陸毓衍聽不聽,繼續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週,自個兒猛得就住嘴了。
情郎……
陸毓衍這些日子最煩的大概就是這個詞了吧?
未婚妻和情郎殉情,還連累了岳父岳母,陸毓衍就算想尋人拼命,都沒處找人去。
蘇潤卿摸了摸鼻尖,好在陸毓衍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不然這刀子捅得還真有點狠。
跟上陸毓衍的步伐,蘇潤卿另起一頭:「要說可能,還有另一個可能。殺害鄭夫人的兇手真的和之前的兇手是同一人嗎?鄭夫人與那些遇害的婦人身份截然不同,會不會是有人投機取巧,既害了鄭夫人,又轉移了衙門的視線?」
這一點陸毓衍亦有質疑,應當說,不算上鄭夫人,之前所有的命案,每一樁他都存著質疑。
看似連環,被害人相似的身份、雷同的地點、同樣的手段,但若要模仿,其實也很容易。
不外乎尋個寺廟、一根繩子白綾罷了。
陸毓衍這幾日查訪下來,又與李昀、蘇潤卿以及衙門裡幾位老大人細緻分析琢磨,傾向是同一人所為。
畢竟,在順天府接到里正報案之前,已經生了幾起兇案,卻沒有四處傳開,鬧得人心惶惶,就算是那些遇害者所在的村子裡,都不曉得其他村子也出了這樣的命案。
鄭夫人遇害,是順天府接手這系列案子之後,出的第一樁。
陸毓衍神色深沉:「昨日不止鄭夫人,阿黛也出事了。」
阿黛與鄭夫人昨天才相識,不該有同一個仇家來模仿行兇,若說是不同的仇人用同一個法子模仿,未免太過巧合。
兩人走到舍利殿外。
殿門大開著,眼看要到午間,日頭高照,正好照亮了舍利塔前蒲團的位置。
陸毓衍邁進去,目光落在青石地磚上,尋到了那隻謝箏用來求救的玉鐲。
鐲子已經碎了,碎片濺射開,大大小小的。
取出一塊帕子,陸毓衍蹲下身,一點一點把碎片撿起來。
「碎成這樣,很難撿全。」蘇潤卿道。
陸毓衍頭也沒有抬:「也是。」
嘴上這樣說,手上卻沒有絲毫停頓,仔仔細細搜尋了,才把帕子包起來收好。
「為了求救,她使了大力氣,」陸毓衍頓了頓,才又沉聲道,「兇手襲擊阿黛失手,再下手時定然格外注意,鄭夫人屋裡沒有多少掙扎過的痕跡,一是兇手趁其不備,二是兇手下了狠勁,提防鄭夫人掙扎。」
蘇潤卿繞著舍利塔轉了一圈,聞言道:「確定這兩樁是同一人所為?」
陸毓衍的聲音不輕不重:「只看鄭夫人遇害的案子,三更天進屋的應該就是個女人,女人氣力不比男子,鄭夫人也不是